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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
顾婵漪不自觉地喝了口粥,试探道:“老王妃除了送吃食,还问你旁的了没有?”
小荷摇摇头,夹了块荷花酥放在姑娘面前的小碟子上,左右瞧了瞧才低声道:“确实问了几句。”
“在山上住了几年呀,既是香客为何住在东院厢房,诸如此类的话。”
小荷笑了笑,露出脸颊上的小梨涡,“不过姑娘放心,婢子都含糊过去了,一句实话都没透。”
顾婵漪登时握紧了手中筷子,过了片刻才缓缓吐出口气。
礼亲王乃端方君子,老王妃能养出沈嵘这般好儿郎,想来并不是心存恶念之人。
即使日后老王妃认出她便是昨日破晓前出现在西院的小师父,老王妃问起时,她便实话实说,老王妃应当不会为难她。
思及至此,顾婵漪心下一松,笑眯眯地夹了块马蹄糕放在小荷的碟子里,“你也多吃些。”
用过朝饭,绕着院子走了好几圈,日头渐高,顾婵漪再次拿起鞭子练了起来。
距离下月佛欢喜日还有二十多日,争取在回京之前,她能熟练使出这套鞭法,有了鞭子傍身,即便是虎狼穴,她也能闯一闯。
如此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顾婵漪略有些孱弱沉闷的身子,逐渐变得精神轻松起来,不似往日般胸口总积着郁气,如今甚是神清气爽。
竹林那边的邻居也很是亲和,老王妃隔三差五便会让身边的嬷嬷送点心过来。
傍晚落霞漫天时,还有袅袅琴音随风飘来,顾婵漪与小荷听着琴声,连晚饭都能多吃半碗。
小荷闲时在大厨房帮忙,借此打探消息,便曾听师父们说起竹林这边的新客。
王爷安心在院中静养,只有老王妃与贴身嬷嬷偶尔外出散步,母子二人甚是有礼。
虽只是小住了几日,礼亲王府的声望却在寺中不声不响地提升了。
七月初一,破晓之时,顾婵漪便起身练鞭。
朝饭前,先为爹娘念经上香,用过朝饭后,顾婵漪绕着小院慢走几圈。
日头东升,顾婵漪如平日般转身回小院,却见葡萄架外面的篱笆处,有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甚是可疑。
顾婵漪当即大步走上前,从身后抽出鞭子,“啪”的一声脆响,狠狠地砸在那人身前的空地上,带起一层淡淡的尘土。
“啊——”一声惊呼,来人手上的竹篮跌落在地,散了满地的蜡烛线香,转过身来,正是山下庄子上的喜鹊。
“怎么了怎么了,是谁在外面?!”
小荷拎着件湿衣服便跑了出来,水滴了一路,瞧见惊得脸色发白的喜鹊,“噗嗤”笑出声来,单手叉腰,“原来是喜鹊姐姐啊,今儿怎的有空来我们这小院了。”
喜鹊轻拍胸口,回过神来,眼神略带忌惮地瞥了眼顾婵漪手上的鞭子,过了片刻才深吸一口气,不情不愿地蹲身行礼。
“姑娘何时学了鞭子?京中贵女可没人像姑娘这般玩鞭子的,万幸今日来的是婢子,若来的是贵客,姑娘一不小心伤了人家,那可如何是好。”
顾婵漪冷嗤,并不搭理她,只是慢悠悠地收回鞭子,一圈一圈地缠在手上,时不时抬眉斜睨喜鹊一眼。
喜鹊被她这般瞧着,简直汗毛倒竖,忙不迭地捡起地上的蜡烛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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