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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未落,一人掀帘而出,清润的嗓音传来,“武安侯隔三差五来我这儿,真把我这儿当茶楼了?”
来人着天青云纹长袍,长身玉立,身姿挺拔,模样清俊疏朗,只一双剑眉敛着,看起来甚是不好亲近。
“今日是正正经经瞧病来了。”孟松洵道。
程亦炤上下打量一眼,冷笑一声,“我瞧着侯爷身强体壮,面色甚好,还能徒手对付凶犯,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
柳萋萋听着眼前这人毫不遮掩的冷嘲热讽,不由得咋舌,再看孟松洵风轻云淡,丝毫不为所动,心忖这二人的关系定然不一般,不然这人怎敢对孟松洵这个武安侯这般说话。
“不是我看,是她。”
孟松洵微微让开身子,露出其后的柳萋萋。
程亦炤蹙了蹙眉,似乎这才注意到此番他还带了一个人,他瞥了眼柳萋萋,又转而看向孟松洵,似在无声地询问他。
孟松洵思忖片刻道:“这是……我府中的妾,她患有头疾,久治不愈,平素疼得厉害,想让你帮着瞧瞧。”
柳萋萋闻言不由得诧异地看去,她没想到孟松洵竟是带她来此看病来了,自上回在红襄馆发现她有头疾后,他便信誓旦旦说要替她治,他也确实没有违诺。
婴香案一了结,孟松洵便寻了不少大夫替她问诊,也吃了好些药,但确仍跟从前一样丝毫不见好。
她本以为如此他也该放弃了,可没想到他依然牢牢惦记着此事。
她咬了咬唇,凝视着男人的脸,心下渐生出一片暖融,甚至冉起些奇怪的滋味。
这个男人对她这么好,真的没有别的私心吗?
“呵,我还以为侯爷府中的妾不过只是伺候你的罢了,你竟还能费心力带人来瞧病。”
程亦炤虽这般说着,但还是指了指后院的方向,“进来吧。”
孟松洵回首看向柳萋萋,低低道:“别看他嘴上不饶人,但医术却是极佳,既得寻常大夫治不好你,我们便试试香疗。”
柳萋萋轻点了下脑袋,跟着入了后院的一间厢房,便见那位程大夫在桌案前坐下,示意她将手放在脉枕上。
柳萋萋听话照做,旋即见程亦炤将手搭在她的腕上,闭目细细诊断着,少顷,缓缓睁开眼。
“身体底子实在是虚。”程亦炤眉梢微挑,“你们侯爷就这般小气,都舍不得给你吃好的吗?”
柳萋萋忙道:“不是的,侯爷和大奶奶都待我极好,今儿午膳我才喝了鸡汤,吃了扣肉呢。”
熟悉程亦炤的人都知道,他方才那话不过只是玩笑,可看着柳萋萋一脸认真解释的模样,他稍愣了一下,止不住勾了勾唇。
倒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头疾有多久了?”他问。
“打入了京便患了头疾,算起来也有三年了。”柳萋萋答。
“因何而起,头疼时有何症状?”
柳萋萋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因何而起,只犯头疾后夜间常做些稀奇古怪的梦,白日里看见某个场景或听见某句话,脑中时常会浮现一个画面,可一旦我再往深了去想,头就会疼得越厉害。”
程亦炤闻言垂眸思索片刻,蓦然问道:“你可曾失过忆?”
柳萋萋双眸微张,诧异不已,不知他是如何知道的,“是,五岁前的事我统统不记得了。”
果然如此……
像柳萋萋这般症状的病人,程亦炤并非没有见过,那些失忆的人失去的记忆会反反复复出现在梦里,也常因着一个契机而骤然闪现脑海,但因着不能完整想起,便会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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