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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有什么好的,只是她为人处世向来简单,秋画待她好,她便愿意千倍百倍地报答回去。
这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只这世上愿意以真心待她的人终究不多。
隔着正屋的隔扇门,此时的沈韫玉就在南面书房。
这屋子的隔音再好,也架不住秋画这么嚷嚷,吉祥看着沈韫玉逐渐沉冷的脸色,忙斥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敢这般侮辱主子,我看她是不想活了!二爷,要不小的这就叫人将那丫头抓来,打上二三十棍,让您好生消消气。”
沈韫玉提笔的手微滞,旋即抬眸冷冷地看他一眼,“不必,莫做多余的事,出去吧。”
“诶,是,二爷。”吉祥连连应声,躬身退了出去。
沈韫玉凝神继续书写,可到底还是被方才外头的声儿扰乱了心绪,笔一斜,原本整洁的纸面上留下一长条突兀的墨渍,写了大半的纸就这般废了。
他蹙了蹙眉,片刻后,略有些烦躁地将那纸张揉成团,重重丢出了书案外,就像想将那让他心烦意乱的柳萋萋一并丢出脑海。
分明这三年来,他都不曾怎么在意过他这个可有可无的妾,可怎的近日,她总扰得他心神不安。
祖母当年做主将她抬进沈府,哪里是替他挡灾的,近日的桩桩件件,这柳萋萋根本就是在给他惹祸。
昨夜他还梦见了柳萋萋遭方系舟劫持的场景,梦里的她被他安排的箭手一箭射穿了胸口,临死前,她嘴角淌着血,含笑死死地盯着他,眼神中透出浓重的哀怨和嘲讽。
下一秒,她便化身成了鬼魅飘到他面前,那双冰冷的手缠住他的脖颈,用空幽摄人的声儿贴在他耳畔一遍遍问他,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被他杀死。
沈韫玉是被梦惊醒的,醒来后望着黑漆漆的屋子,他一个劲儿告诉自己,梦只是梦,柳萋萋并没有死,尚且安然无恙地活着。
可很快,思及梦中的情形,他便忍不住会去想,若那日武安侯的箭未能射落他命人放的那箭,是不是柳萋萋就会落得和他梦中一样的下场。
他辗转反侧,再没了睡意,眼前不断闪现柳萋萋临死时看着他的眼神和她问的那些话。
沈韫玉掩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握紧成拳。
他当初不过一时脑热做下了那个决定,如今也感到了后悔,亦在尽力做出弥补。
到底还想让他怎样!
再这样下去,此事怕不是会成为他挥之不去的阴影。
*
京城,越茗居。
明日便是除夕,从越茗居三楼雅间眺望,整个京城张灯结彩,满溢着过节的喜气。
凛阳侯府三公子邱辞看着坐在眼前,颇有些心不在焉的孟松洵,忍不住道:“陛下着你年后便去大理寺上任,这敕碟与告身都送到你府上了,你怎的还不高兴呢。我记得从前你我还在鹿霖书院时,有空你惯爱跟着施大人去查那些稀奇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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