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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猜便知此物为何。
正当孟松洵取出其中一小瓶端详时,就听上头突然喧嚣起来,很快,一帮人冲进了地室,最前头的赫然就是沈韫玉。
乍一在此处看到孟松洵,沈韫玉双眸微张,很是惊诧,但在看到他手中之物及躺在那儿的江知颐后,迫不及待命人将江知颐拿下。
刑部几人忙擒住昏死过去的江知颐。
沈韫玉还以为是快一步来此的孟松洵将人降伏的,忙拱手道:“下官多谢侯爷帮刑部缉拿真凶。”
孟松洵闻言放下手中的瓷罐,淡淡扯了扯唇角,“沈大人就这般肯定,江知颐是杀害了三位举子的凶手?”
沈韫玉抬眸看去,便见孟松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教这怀疑的眼神一刺,心下顿生几分不虞,照这位武安侯的意思,难不成还是他抓错了人?
他微微抬首,定定道:“侯爷许是不知,今早下官在这位江举子的房舍里搜出了血衣。下官曾查看过,赵举子死时,他房舍窗后的积雪完整,凶手极有可能是从前门离开的,而江知颐与赵举子的房舍离得最近,亦能最快从正门逃脱,不被人发觉。还有,下官调查过了,前两位举子死时,江知颐都恰好离开书院,前往了京城,如此种种,侯爷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
看着沈韫玉言语间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觉得自己不会判断失误,孟松洵轻笑了一下,风清云淡地问:“那动机呢?沈大人觉得,江知颐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沈韫玉想也不想,斩钉截铁道:“自是妒嫉其他几位举子的才学,为金殿传胪而不择手段。”
“既是如此,杀了便杀了,为何要破颅取髓,还将脑髓带走?”孟松洵又问。
此言一出,一时竟是让沈韫玉顿口无言,但很快他面上的怔忪便烟消云散。
破颅取髓一事并不难解释,刑部历年办过的疑难大案中不乏有变态扭曲癖好的案犯,江知颐或也如此,不仅要杀人,还要挖出这三位举子的脑髓,时时观摩以取乐抑或泄愤。
他张嘴正欲言语,却听那低沉醇厚的声儿再次响起:“沈大人难道不好奇,进京赶考的举子这么多,凶手为何偏偏要选这几位举子下手,三位死者之间究竟有何联系?”
见沈韫玉一瞬间面露茫然,孟松洵笑了笑,继续道:“本侯便很好奇,且几经调查之下,还真让本侯查到了些东西。”
他垂首看向檀木圆盒中的装有脑髓的蓝瓷罐,“每遇春闱,京中一些私人赌坊都会开设赌局,压今年新科状元的人选。好巧不巧,明年春闱被下注最多的前三人,正是前三位惨死的举子,而这第四人就是江知颐……”
沈韫玉本以为这位武安侯想说什么来反驳他话,听至此却是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他没想到孟松洵居然对此案关心至此,这么早便开始着手调查。想必此番他来鹿霖书院也并非巧合,而是从民间赌坊的状元候选中得到启发,觉得赵孟垠或会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只是没想到晚来了那么一步。
“可依侯爷所言,江知颐的嫌疑不就更大了,为夺魁首而除掉前头三个障碍也并非没有可能。”
孟松洵见他仍是固执己见,实在点不通,薄唇深抿,索性直言道:“江知颐若是凶手,为何会以这副模样躺在这里,沈大人怕是误会了,并非本侯将他打晕的,本侯来时,他已然昏迷。沈大人方才说得不错,江知颐的行径处处蹊跷,但也过于巧合。不知沈大人可曾查到过,住于下等房舍,且前两位举子死时皆身处京城的除了江知颐,还有一人……”
还有一人?
沈韫玉闻言双眉蹙起,却听一阵低哼,循声看去,便见那厢被侍卫架着的江知颐幽幽睁开了眼睛。
他环顾四下,面露茫然,旋即将视线落在沈韫玉和孟松洵身上,“这是哪儿,侯爷,沈大人,你们怎会在这儿?”
沈韫玉眸色沉冷,只当他是在装,上前一步,欲使他道出实情,却听孟松洵蓦然问道:“江知颐,你可还记得你昏迷前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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