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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认识了沈知涯,让江寄月对他的道德底线有了全新的认知,还因为被最亲近的人欺骗后,江寄月极度没有安全感,所以条件反射就竖起了藩篱,浑身戒备地进入了战斗状态。
她望着沈知涯的眼神再不复从前那般明亮,充满着全心全意的爱意。
沈知涯苦笑了一下。
“我该恭喜你的,想明白了,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不像我,明明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却要被如此针对。”沈知涯说这话时,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捏着,“他得了便宜,却偏要报复我,凭什么?我是卖妻求荣,可他是买家,我得了报应,他凭什么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江寄月道:“荀引鹤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我而报复你,他至多是害怕你多嘴多舌,连累他的名声罢了。”
所以有什么怨言对他去说,不要来打扰她的清净。
江寄月折身要进屋。
沈知涯叫住她:“你说得对,一个男人要宠爱一个女郎时千依百顺,连烽火戏诸侯的蠢事都会做,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不想要你了,他会怎样对待你?”
江寄月停了步子,转身看他,风把鸡毛掸子吹得鼓胀起来。
沈知涯站在月洞门的阴影处,五官像是被分割后重新拼接出来,面目模糊中带着几分可憎的冷意:“他对我这样狠,你我同是他的污点,他又会怎样对你?”
江寄月尤然觉得可笑,只是那可笑和秋霜一样白,她道:“现在知道担心我了?”
她的睫毛颤颤的,连带那笑也是颤颤的:“我若能退步抽身,早就走了。连开场都由不得我,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体面,不过是听天由命,得过且过罢了。”
她这次是彻底转过身,不想和沈知涯谈了:“好走不送。”
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像是关上了心扉,与沈知涯彻底恩义两绝。
沈知涯舔了舔干燥得开裂的嘴唇,脸上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江寄月说得没???有错,荀引鹤要对付他,不仅易如反掌,还能让他有苦难言,有冤无处申,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
他不敢想象荀引鹤还有多少这样的手段没有用出来,可是什么听天由命,得过且过,沈知涯又不甘心。
毕竟那幅春宫图还在荀引鹤手里,那个庄稼汉还活着,这两样都是无穷的祸害,随时能让他身败名裂,沦为笑话。
可是,他不过一个区区翰林编修,又有什么本事对付荀引鹤呢,沈知涯心情灰败而迷茫着。
第36章
又过了几日, 范廉携夫人登门来拜访。
沈知涯这翰林院编修做得当真是惬意,接连病卧, 时至今日连翰林院的大门往哪头开都还不知道。
范廉说起这时, 非常得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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