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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她是想要骗自己,还是想要骗她。
她执过公孙遥的手:“好,小姐说什么,我便信什么,既然小姐不曾动心,那自然是保全自己最重要。要我说,若那九皇子当真是个纨绔,无心朝政,小姐不若想个办法,叫他去外放,在外头就当是游山玩水,总比在京中强。”
“我也是这般想的!”公孙遥激动道。
她今日之所以想要找惠娘,就是想要她为自己出出主意。
而她如今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那简直再好不过。
她拉着惠娘,脸颊上还挂着半干不干的莹莹泪珠。
她忍不住,又与她说了许多自己的考量——
外放与在京任职,对于李怀叙这种无心皇位又眼宽心大的皇子来说,实在是没有大的区别的;可是对于公孙遥来说,却是能救她的命。
她实在受够了这样整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子。李怀叙每每闯祸都能不以为意,她却不行。她担心、害怕,生怕自己有一步行差踏错,就会死在宁王和辰王的剑下,成为谁的垫脚石。
去外放,至少能避免今日这般的情形,叫李怀叙不至于又会在无形之中得罪人,将自己主动送上门去受死。
而她是惠娘一手带大的孩子,惠娘听着她的阐述,自然也只会是无比地心疼她。
她将她抱在怀里,又如同一个母亲般,温柔地抚慰她,支持她。
李怀叙踩着夕阳半落的时候回来,撞见的恰好便是这样的场景。
公孙遥本还窝在惠娘怀里,小嘴一张一合的,喋喋不休,微红的杏眼在瞥见他的一刹那,却突然停止了转动,紧接着,嘴唇也随之闭紧,固若金汤,好像有什么宝贝的事情,不能叫他知道一样。
李怀叙不确定地向后看了看,确定她是在看到自己之后,才停下了一切,原本轻快的神情,一时添了点疑惑。
“娘子和惠娘在聊什么呢?”他恍若无事地问。
“没聊什么。”公孙遥眸光凝在他手中那支金灿灿的凤钗上。
“你找到了?”她问。
这支凤钗是昨日出宫前,淑妃给她的。是一支三尾的小凤,精巧之处在于那凤嘴上细长的莲花坠,既显华贵优美的同时,又不失轻盈灵动,一步一摇,一移一晃,再适合活泼的少女不过。
她昨日将其带了回来,便将它收进了妆匣里,再没拿出来过。
方才将李怀叙支走,也不过随口一说,不想他竟真的找来了。
“是啊,娘子不是说想要这支钗子吗?”李怀叙打量了眼手中的凤钗,细长的莲花坠在半空摇摇晃晃,被送到公孙遥的鬓边。
他招招手,示意公孙遥将脑袋送过来。
公孙遥大抵知道他要做什么,不仅没有拒绝,反倒十分乖顺地离开了惠娘的怀抱,将身体微微前倾,半边发髻转到了他的面前。
李怀叙同样倾着身体,握着凤钗在她发髻边上比划了两下,不过须臾,他便自信满满地确定了位置,将钗子簪在了公孙遥的脑袋上。
“真好看。”他由衷地夸赞道,“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你会说话吗?”公孙遥斜睥着他,刚还隐隐有点想要开心的情绪,忽而变得生气。
这句诗,虽是用来称赞女子美丽娇俏的,却其实是出自于一首怨诗。
全诗说的是当初倾国倾城的美人,如今也只能日日以团扇掩面,站在皎洁的月光底下,等待君王的宠幸。
她还想发作,问李怀叙究竟知不知道这首诗的意思,却又想起,他这人,平日里能捧起书的时刻简直屈指可数,估计也是不知打哪听来的诗句,以为它只是单纯夸人的,如今顺手便拿来夸她了。
她忍了忍,娇蛮地又横了眼他:“日后不许再胡乱拿诗来夸我,我不喜欢,知道了吗?”
“昂?”李怀叙顿了顿,还真不知道。
公孙遥别别嘴,不再理他,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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