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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根本不明白自己该为何而道歉,非招他生气。
又一点辙都没有,郝立冬一哭,他就心疼,上辈子可能欠了这哭包的,这辈子还债来了。
“不哭了,”连政把郝立冬抱得紧紧的,认命地问郝立冬,“想我么?”
郝立冬隐约听见了“嘭嘭嘭”的烟花声,待在屋里,仿佛也能看到绚丽绽放的色彩,热闹喜庆。
压抑的思念在这孤独的除夕夜轰然释放,终是冲破了血缘的束缚,他也抱紧哥哥,不管不顾地回应着,“想,天天都想!”
怕哥哥听不见自己心里的声音,他扯着嗓子说得很大声:“想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每天都好想你,我心里难受,不知道怎么办,我就喝酒,你老在我脑子里晃,我忍不住给你发短信,可是喝酒不管用,还是想你,特别想,还头疼发烧,好像要死了,我怕你讨厌我,你不回我短信,不敢给你发了,想给你打电话,又不能打,我就关机,那房子里有你的影子,一躺着就想你,我去房管局过户,他们跟我说过不了,要好多乱七八糟的证明,我不是亲儿子,什么都跟我对着干,我就待不下去了……”
小话痨又回来叨叨了,语无伦次,却句句戳进连政心窝子,店内没有取暖设备,才坐一会儿腿脚就凉飕飕的,他摸黑找到扔在床上的大衣,给郝立冬披上,重新抱紧。
郝立冬说累了,乖乖由哥哥抱着,顺了口气又接着道歉:“哥,你还生我气吗?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过年不能生气,刚才想跟你认错的,可一进来你就扒我裤子,还把灯关了,我来不及说。”
连政不关心过年有哪些禁忌,刚才确实被气得不轻,郝立冬在外头和他抱了一下,立马跟个没事人一样请他进屋到床上坐,客套地将他当成兄长,问他有没有吃饭,饿不饿,气都气饱了。
关灯是因为不想看见郝立冬哭,现在消气也是因为心疼,连政相信郝立冬是真的想他,心里也是真的有他,不过郝金芳留下的问题还没解决。
“哪儿不好了,说给我听听。”
有实感的大活人就在身边,看得见摸得着,窝在暖和的怀抱里,郝立冬感觉日子有了着落,在新年里有了新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躲你,手机关机,还有那个信……”他细数自己犯下的那些错,跟脱裤子放屁一样,反正都回不了头了,干脆全部招供,“还偷了一件你的衬衣,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想留个念想。”
没一个说到重点,但连政被郝立冬哄好了些,这小怂蛋还知道自己错在哪儿,结果听到后面两句,气又上来了,合着对方是铁了心要分手,已经做好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听那受屈的语气,倒显得他像过错方。
“怎么不多偷几件?留个够。”
“我不敢,”郝立冬没听出哥哥在阴阳怪气,老老实实解释,“怕你发现,行李箱也装不下,里头都是你给我买的衣服,我得带走,万一你生气全给我扔了。”
“……”连政服了,说得好像偷一件他就不会发现,这小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干的小动作还少么。他言归正传,“跑东城来开店,以后打算待这儿了?”
“嗯,我签了五年,想开个小卖部,现在没工人,都回老家过年了,要等年后装修,我得守店,不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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