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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窗帘没拉,隐约有光,床上蜷着一团黑影,胸前似乎抱着什么。连政没有开灯,借着暗光脱掉西装,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摸了摸郝立冬脑袋,听到一声微弱的低哼。
郝立冬抱着的东西反了下光,他看不清,用手触摸了个大概,是没织完的毛衣和不锈钢棒针。劝慰是徒劳的,连政坐着无声陪伴,等了一会儿,右手忽然被握住,郝立冬抵着他失声痛哭起来,哭到累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哥”,又喊着“妈”。
门外的卓舒兰听了一阵,难过地掩面离开,她甚至不如连政,亲儿子宁愿依靠哥哥,也不愿意挨着她,这若是真的走错了路,她要如何赎罪?
郝立冬哭得有多可怜,连政就有多心疼,后悔没早点过来。郝立冬不想依赖他,他自然也希望郝立冬能独当一面,有条不紊地处理好养母后事,可到底是个失去母亲的孩子,还不满二十岁,不该由着这小子独自面对的。
等到郝立冬哭得迷迷糊糊像是昏睡了过去,连政悄悄起身,摸黑找到床头暖灯打开,郝立冬脸蛋通红,泪水挂满两腮,鼻子下面也挂着清水鼻涕,胸前紧紧抱着织了大半的火红毛衣,棒针连着的线团滚到了他脚边。
他弯腰捡起来,绕到另头将窗帘拉上,准备去卫生间洗毛巾给郝立冬擦擦脸,却见对方突然睁眼盯着他,眼眶里的泪水又开始往外冒,嘴唇哆嗦着喊他,嗓子沙哑。
连政觉得郝立冬是需要他的,至少今晚,郝立冬在依赖他。
他回到床边坐下,从床头柜上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细心地替郝立冬擦去眼泪鼻涕,开口说:“立冬,你妈回南城前给我留了个字条,有些话她怕你担心没有告诉你,她跟我说她很疼,疼得受不了,因为放心不下你,她一直在撑着。”
脑子里不断涌出母亲在时的回忆,郝立冬默默流着泪,母亲留给他的本命年毛衣,终究没能织完,差了两个袖子和领口收尾,老天为什么不能再多给一些时间。
“今儿开始,她不会再疼了,这也是她想要的结果。”连政重新抽了张纸巾,一点一点擦掉郝立冬的眼泪,“这几天想哭就哭,但不能一直哭下去知道么?我会心疼。”
“可是我想我妈……”郝立冬抽噎着,许久后才断续地说,“我忍不住,她,她昨天还跟我说话,问我,问我外头冷不冷……”
“嗯,使劲儿想,忍不住就不忍,我陪着你,哭吧。”
有哥哥陪在身边,郝立冬哭红哭肿的双眼又控制不住,眼泪直流。
最着急的还是卓舒兰,原本打算回酒店,因为连政的出现,她不得不留下过夜。郝金芳住的次卧没有动,吴万云让出自己房间给她,选择睡沙发。
有连政在,没地方睡的林春涛决定回宿舍,正好明天去火车站接郝立冬的两个表叔。他打过招呼,走到门外还没关门又被卓舒兰叫住,问他连政过来是不是郝金芳的意思。
他没瞒着,顺便把遗嘱的事情提了下,说:“姨,你别怪我说话直接,婶子是没办法才找你的,现在能靠得住的也就立冬他哥,他是真的对立冬好,要不也不能把后事都交代给他,但他工作忙,也怕到时候赶不上,才叫我给你打电话。”
“我就问问,”卓舒兰不愿往那方面去想,“有他在确实好点,我看立冬挺依赖他的。”
“那肯定,你儿子欺负他的时候,都是连政给他出的头,还认他做弟弟,今天又大老远飞过来,立冬不依赖他哥,依赖谁啊?”
“……”
卓舒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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