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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归还的那一天,意味着母亲离开他了。
“没瞒着,就是我妈不能走路了,她现在腿疼,只能靠轮椅,上个月还能下地走的,我怕……”郝立冬避开不吉利的话,“我想跟她在这个新房子里过年,不知道行不行,舍不得她……”
生老病死,无法改变的自然现象。安慰人的废话,连政十二岁那年便听够了,他不言不语,听着郝立冬说。
“以前都是在那个平房里过年,邻居全回老家了,特冷清,我跟我妈就屋里待着,春涛年三十会过来,买一串鞭炮热闹热闹,我前年还跟我妈说,等我挣钱买了房,带她上新房里过年。”
“大哥你给我们家买房,我挺不好受的,我查了,这房子快三百万,我到死都挣不出这么多钱,更不好受了,欠你好多好多,我不想欠你东西,可是我妈很高兴,只要她高兴,没遗憾,放心……放心地走,什么我都可以受着。”
“我今天打车回来的,路上想了点事,想着想着就有点难过。”
“你之前说得对,我不能指着你们打发时间,老串门不好,春涛他以后会结婚,有老婆有孩子,要过自己的日子,你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等我妈一走……”
隔了一阵,连政听见郝立冬抽着鼻子,委屈地说:“就剩我自己一人了……”
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哭的,就多余说那句话,应该直接挂了。
并非冷血无法共情,相反,连政太知道失去母亲的痛,十二岁的他发过疯,恨过父亲,也恨过自己。
还是不够了解郝立冬,没有停下来好好听听他内心的声音,足够了解,又怎么会聊到这一步,把他弄哭。
“不哭了,”连政试着安慰郝立冬,“怎么就自己一人了?那么多声‘大哥’,叫着玩儿的?”
“不是……”郝立冬时不时抽一下鼻子,“没有叫着玩,你是我大哥,可是不能跟你住一块儿。”
连政头回被郝立冬整得说不出话,他一个人独居惯了,还没和谁同居过,非要较真,大学时期的校友任砚在他房子里住过小半年,那也是各过各的,一个楼上一个楼下。
好一会,他问:“想跟我住一块儿?”
“不跟你住。”
“……”
“我不想去北城,不喜欢。”郝立冬情绪渐渐平复,嘀咕着。
连政适时转移话题,“不喜欢,还准备带土鸡过来?”
“因为你在啊,不然我这辈子都不过去。”
看样子是恢复了,连政熄火下车,甩上车门后说:“待会儿把脸洗洗再睡,以后心里有事儿就说,别闷着。”
“大哥你在哪儿啊?听着好像不在家,”郝立冬追问,“你是不是没回家啊?”
“回了,在地下车库,准备上楼。”
“……”
这通电话,舍不得的人先挂了。
郝立冬躺着七思八想,迷迷糊糊把自己想睡着了,忘了洗脸。隔天早上醒来已经快九点,忆起昨晚,他第一时间拿起自己手机想看看通话记录,屏幕中显示一条未读消息,来自大哥。
他火急火燎地打开微信,点开聊天窗。
「眼睛如果难受,冷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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