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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区拥挤嘈杂,往来行人密集,随处可见半挂在上空的衣服,招牌破旧的理发店,摊档前的吆喝,瓜果炒货,冷饮批发,傍晚正是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候,这里又乱又吵,却处处充满人情味。
穿过巷道拐进大路,夕阳刺了眼,郝立冬眯着眼睛一路前行,感觉日子仿佛回到了从前。他生活的这一小片土地,没有富人,没有特权,大家都和他一样,按部就班地活着,偶尔会为了明天发愁。
用医生退来的十块钱,他买了七块钱猪里脊,一块钱豆腐,剩下两块钱买了冬瓜和香葱。家里还有剩的青椒土豆,里脊切丝炒一炒,再烧个豆腐弄个冬瓜汤,有荤有素的两菜一汤就齐活了。
每天晚饭吃什么,郝立冬去买菜的路上就会想好,他脑子被工作与生活占满,装不下太多东西,很少去想已经发生过的人或事。
可从一个星期前,买完菜回家的路上,他有时会想起无故消失的连政。他不知道连政是不是还在为那天的事生他气,说好的安排吃饭也没了,他想道歉,又担心自己不懂分寸讨人嫌,或许连政根本就不愿意搭理他。
回到家,郝立冬先给电动车充上电,随后才拎着菜去隔壁做饭。刘婶过来帮忙打下手,聊起白天的情况,顺嘴道:“立冬,这几天的工钱就别结给我了,你妈今天又出去散心,下午三点才回来,我这白天都没事干了。”
“啊,那不行。我四五点才下班,该多少是多少。”
“哎呦,没事,都这么多年老邻居……”刘婶笑眯眯的,“你还给我送来那么多水果,得不少钱呐,工钱这事不许再提啊。”
进口水果不过是借花献佛,林春涛那边也送了些。自那晚和母亲闹不愉快,郝立冬没有再过问房子的事,他白天上班,晚上忙完倒头就睡,几天下来,逐渐发现一个问题。
连政无故消失,他和生母也没有再打过照面,卓舒兰像是有意避开他,连卓更没有出现过。他们三个人,突然从他的生活里,一起消失了。
也是,房子都买好了,确实该消失。
连家买的新房子,是母子俩共同回避的话题,一个不提,一个不问。忍了多天,郝金芳先坐不住了,在儿子打水伺候她洗澡时,将搬家的吉日说了出来。
“那天是个好日子,回头买点鞭炮放一放,我留他们几个在新房子吃饭,热闹热闹。”
枯瘦的细胳膊细腿好像随时会折断,郝立冬细心地给母亲擦拭身体,沉默地听着,时不时“嗯、哦”应两声。
儿子在赌闷气,郝金芳拿他没办法,叹息道:“我厚着脸皮管他们要房子要钱,都是为了谁,为了你啊……你岁数还小,再过几年就明白了。”
“我明白的……”郝立冬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好转移话题,“妈,一直没跟你说过,我挺喜欢东城的,那儿的水乡古镇特有名,我想等天凉快一点,带你去东城玩几天。”
“好,”郝金芳欣慰地笑了笑,“现在天热,等再过俩月,我也出去转转。”
她配合地翻了个身,看到墙上糊着的旧报纸,以前从没注意过内容,版面恰好是某景区的介绍,黑白的山水景图叫她难受得湿了眼眶。
自己这一生过得糊涂,一步错,步步错,怕是再没有机会,陪儿子去东城玩一趟了。
擦完后背,郝立冬出去重新打了盆热水,给母亲洗屁股。他一手抬高母亲屁股,一手摊开温热的湿毛巾,熟练又小心地一寸寸擦过,直到洗干净为止,最后是洗脚。
这些步骤,每天都在重复,像他的生活一样,逃不开又放不下。他心里还藏着一些话没有告诉母亲,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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