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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上,撞倒了各种颜色的酒杯,碎了一地流光溢彩,痛苦得起不了身,躺在碎片里,笑得释然,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了,对陶潜无疑是一种挑衅。
盛璟一脱下了自己外套将曲雾紧紧包裹了一起,他骨骼本身就很轻,在任犀冶怀里轻而易举被抱起来,面无血色,嘴唇苍白。
然后上前及时拉住了陶潜。
“咱们先走,尽快带曲雾去医院要紧。”
曲雾生了一张很温柔的脸,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的眼睛,太漂亮,眼沿向眼尾的方向是往上翘的,下眼睑与卧蚕后半部分的弧度有点向外,是下垂眼的一种,是笑起来明眸皓齿,又有点清纯勾人。拌乖就是乖,拌凶不显得凶。
他在学校体育馆闹别扭那次,坐在那瞪着眼睛看着陶潜,陶潜第一反应甚至忘了生气(明明是他不回信息在先),只想想把他藏起来,不想被任何人再看到他小媳妇闹脾气的样子,看得人很想,咬一口,欺负一下。
小绵羊般温和无害、伪装性极高的外表下是热烈而滚烫的灵魂,喜欢一个人永远不会藏在心里,追求的手段大胆而奔放,顶着这样一张脸,很容易让人破除心理防线。
他右眼下面与嘴巴左下角各有一枚很很小,很浅的痣。高中时就有人说他五官有点女气,其实未长开的少年感占据得更多一些。
也是惊艳过其他女生的青春的男高中生,只是很少有女生敢主动和他说话,主动和他说话其实会发现和他处成朋友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因为曲雾身边常在的朋友不多,他本身是很乐意接梗,与人相处的,只是人有点不外向,同班同学偶然听到一次他说话的声音也是上课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
他那时候的重心就一直不在高中校园,他还是会周末去下网吧,逃课出去旅游,叛逆期来得很快去得也快。
遇到骄阳般的陶潜,彻底沦陷成了思春期少年。
他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自己家。
这是听从了医生的建议。医生说受到强烈的身心刺激后,一般来说短时间内是很难恢复的,带来的心理后遗症也几乎是不可逆的,最好让他在熟悉的环境里进行康复。
方颖几夜都没睡个好觉了,看到他醒了,正撑着手试图起来,激动地抱着他,痛哭流涕。这个在官场骄傲了一辈子的女人,头发一夜之间白了好多。
曲雾缓缓地倒躺回枕头上,没有回应她的任何话语,他好像还说不出话,一提嗓子回应他的只有胸腔里的肺音。
上午,房间里挤满了朋友。
陶潜,曲歆竹,任犀冶,任犀冶的小对象,盛璟一姗姗来迟,一进门看到曲雾醒了,啥也不说了,冲上去就是抱住他,激动得跟妇产科外焦急等待喜讯的丈夫一样,“好兄弟!你可算醒了,急死我得了!”
曲雾说话的嗓音像破卡车坑坑嗡嗡而过,总之一点都不贴脸了,像个无情的反派角色,“别碰我……”
陶潜刚进来抱住他的也是这样。被他往另一侧偏身、嫌弃的表情伤到了一下,只好收手作罢。
他好像昏睡期间给自己建了一个无形的堡垒,或者披了一张刺猬的皮,抗拒一切肢体接触。
他醒了没40分钟,又重新睡过去了,望着他抱头如婴儿时期在母体内那般蜷缩的睡姿,都有意无意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现在最怕面对的,是陶潜。”任犀冶说。
盛璟一不自觉地咬了咬后槽牙,“狗日的,我那天没有在那个混蛋身上补几脚。”
陶潜的心情要复杂得多。曲雾醒了,他一颗日日夜夜悬着的心终于如同大石头落地,可是就目前来看,想要他恢复到以前的状态,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如果那天能早赶到一点……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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