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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说:“二殿下,慢走不送。”
两人含混不清的眼神交锋落在外人眼里,跟打情骂俏也没什么区别。二皇子无端起了一身恶寒,对百里珩的话从三分信到七分。加上多了个连纵,他也不好再下暗手,只得骂了两句,匆匆带着手下离开了。
等四下恢复寂静,连纵握着百里珩手腕的手愈发收紧,看着他的脸道:“殿下,躲什么?方才对着二皇子不是还大言不惭么?”
百里珩感觉自己刚有点眉目的心海又被搅乱了,强压着慌乱道:“方才,方才是我搪塞二皇子说的胡话,我……”
“是吗?”连纵在月光下静静地凝视他,“可是我当真了。”
百里珩呼吸一滞,耳畔被穿堂的夜风鼓得咚咚响,仔细一听才发现,是自己的心跳声。
“殿下的每句话,我都放在心上。殿下爱吃甜食,喝茶只喝太平猴魁,爱抹母妃调的凝露香,洗手要放玫瑰汁子,浴汤要泡兰草白芍,特别爱干净,最喜欢读孙子兵法,最讨厌别人叫你小姑娘。”连纵轻声慢语,一字一句承载着他的情意,珍珠似的落到百里珩的手掌心,“白天说没有生气是骗你的,你去打仗的五个月,我气得快疯了,也想得快疯了。每天去偷看斥候呈给皇上的军报,恨不得从军报上把你的影子抠出来,叫我看看这个小没良心的殿下胖了还是瘦了,想着我的时候是在笑还是叹气?”
“有时候我甚至想,不如给你下点千华,把你直接捆在我身边,省得我日思夜想,又猜又怕地熬。”连纵的手从他的手腕滑到手心,干脆捧着他的手到眼前,轻轻揉着上面征战留下的疤痕,“可真心没了心,自欺欺人还有什么意思?我宁可等你一句明明白白的实话,喜欢,还是不喜欢,我都洗耳恭听。”
“所以殿下,你愿不愿意把方才对二皇子说的话,再说一遍给我听?”
混沌的潮水彻底褪下海岸,潜伏海底的宝藏亮起不可掩盖的光泽。百里珩抬起头,对面那人的眼睛,便是一直以来在他蒙昧暗夜里,长久坚定闪着光亮的明珠。
温热的触感停留在他掌心,沿着血液一路溶进身体,游走到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的心因为一人的存在,前所未有地鲜活地跳动着,也被那人珍而重之地揣进自己的胸腔,日复一日地咀嚼那份甜蜜的苦恼。而他竟然懵懂如斯,到今天才觉察到自己对这分温暖的贪恋。
百里珩不知是紧张,还是悸动,想要说话的嘴唇不停发颤,竟然不由自己控制:“连纵,我……”
他说了一半,整张脸烫得像烧着了一样。连纵看着他舌头打结的窘态,一颗心早就被江水般的柔情填满。他们彼此间都是走一步知三步,看着他的殿下这般神情这般语气,还有什么未尽之言是他不能懂得的呢?
连纵成竹在胸,仍是憋不住笑,像个头一次吃到糖果的孩子。他想抱一抱百里珩,让他不必往下说了,照顾一下他薄薄的脸皮。却不想百里珩狠狠一闭眼,下定决心似的,骤然上前一步,反握住他的后颈往自己跟前一压,偏头一口咬了上去。
连纵被顶到墙根,唇上不得章法的噬咬叫他生疼,又惹得他满心欢喜溢出心口,不知该作何回应。被咬了好几口,连纵怕再不制止,自己明天就要破相了,于是用拇指抵住百里珩的下颌,用力反吻了回去。
两人不是初次亲吻,却是第一次切切实实沉下心来体会彼此的呼吸和温度。百里珩渐渐被带得熟练了,渴急了似的吮着连纵的舌头,努力吞咽对面口腔里湿热的气息,再被抢走领地,在对面攻城掠地似的亲昵下溃败倒退。两人像是打架一样不甘示弱,彼此齿间辗转的力道又凶又急,一不小心撞上牙齿,清脆的碰撞声如同金戈铿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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