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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一声将铜镜丢在桌上,秦娆心中恼怒却未发作。

“公主……”

赤身男子跪在地上,邀她乘坐,秦娆却一脚踢在他肩上:“滚。”

正欲外出乘轿进宫时,淮珄突然自外头走了进来,慌张道:“公主,那东宁太子将国君出让奉郡一事,吵嚷得人人皆知,使团中……也都知晓了。”

“你慌什么?既给了他,本公主就不怕别人知晓。”

秦娆面色虽不好看,但也猜到沈千聿必会用此事做文章,为自己揽不世功名。

早有猜测的事,何须慌慌张张。

轻扶了头上凤绕海棠步摇,秦娆欲离开,却听淮珄又开口:“可那东宁太子说国君送上奉郡手书,是为答谢东宁帮他暗杀老国君一事。”

“放肆,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秦娆一双眸子瞬时赤红,不多时双眼便因愤怒而染上点点血丝。

她此次出使东宁,打得本就是来东宁兴师问罪的幌子。

前段时日有人传她父皇乃东宁皇帝同太子暗中刺杀,皇兄方以此为借口安排她出使东宁。

明为兴师问罪,实则她是来为皇兄求取一线生机。

却未想如今……

“那贱人竟敢摆本公主一道?”

联合敌国太子弑父夺权之名若传到南庆,宁王定会拿此事作筏子弹劾皇兄。

“公主,眼下如何是好?”

淮珄皱着眉,丝毫不敢提割地手书交得太过草率一事。

如今想来,那东宁太子一路都在激怒公主,他欲擒故纵让公主中了他的奸计。如今割地手书已经交出,无论对方如何编造,他们也只有强行认下的份。

秦娆咬着牙,面颊抽动得厉害。

直到双颊近乎痉挛、淮珄轻轻抚摸为她舒络许久后,秦娆才双目猩红道:“你觉得婀嫚夫人可会如蛮奴所言,败落身亡?”

淮珄摇头,看向秦娆。

若婀嫚夫人真如此容易应付,她也不会跟宁王同国君成鼎立之势多年。

“本公主也觉得不会。”

秦娆面色狰狞:“他一路都在骗我,甚至不惜以东宁帝位为誓。”

将手一伸,秦娆道:“将本公主的蝎尾鞭拿来,本公主要入宫好好问问蛮奴,何至于此。”

淮珄点头,跟秦娆一起走了出去。

刚走至屋外,便有南庆使团随行官员前来质问。

只是那人刚刚开口,就被秦娆一鞭子抽在胸膛。

“啊……”

那人胸膛皮肉被生生刮落一大块,周围人顿时噤声,再不敢言语一句。

“识相的就不要惹本公主晦气,其余的待我自东宁皇宫回来再说。”

长袖一甩,秦娆将蝎尾鞭收入袖中,上了宫中轿辇。

万宵将一堆不堪入耳之言传得到处都是,秦娆还未进宫,就已引起许多大臣不适。文惠帝亦有所闻,听过后只得将一些心思摆下。

“南庆秦娆,拜见东宁国君。”

见文惠帝时,秦娆并未行跪拜之礼,只双手一拱便作罢。

沈千聿坐在文惠帝下首位置,见此微微勾唇。

他眉尾微挑,尽是挑衅之意,秦娆视线自他面上扫过,却是未发一言很快移开。

“公主一路舟车劳顿,实是辛苦,来人,为南庆公主赐座。”

太监将凳椅搬来,秦娆沉着脸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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