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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

刚松开手呢,他便觉周身空荡荡的。

“挽儿在此守着殿下。”

宋挽提着宫灯站在来仪阁院门处,沈千聿点点头,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望着她。

宫灯昏黄,照不亮多远,沈千聿甚至无法看清宋挽面上的表情。

但只要想着她站在自己身后,沈千聿便觉心中发暖。

“挽儿,你回吧,外头风凉。”

“殿下快些回吧,殿下回了妾身便也回了。”

少女柔柔嗓音带着笑意,沈千聿闷闷嗯了一声,这才离开。

回到东宫时,他就见万宵一脸木然地躺在院中木椅上,不知在寻思些什么,连他进来都未曾发觉。

沈千聿凑到他身边,皱着眉道:“你今日去欺负人小姑娘做什么?”

“属下并未欺负小姑娘。”

沈千聿啧一声:“你那点子把戏,骗骗那耍缸的姑娘家还成。”

万宵坐起身,苦笑道:“属下今日去查了锦书的档子,她来自保定府。”

“同你有关?”

“算是吧。”

说完,万宵又躺了回去,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万宵本家亦来自保定府,且他家中自幼富贵,是有名的一方豪绅。

沈千聿只知晓万宵家中得罪了段宜亭,一大家子被段宜亭抄没。对方贪了他家中银钱不说,还将万宵同几个堂兄弟丢入宫中。

万宵本也不姓万,这万姓还是他当年刚进宫时为求保命,拜了一个管事太监做干爹方得来的。

沈千聿在他身边站了片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男儿大丈夫,再苦的苦楚也吞得下,他无需安慰,亦无有可安慰之处。

若万宵想说,自会开口。

沈千聿起身,回了寝宫。

入房后吉荣过来伺候他更衣,待剩了最后一件内衫时吉荣恭敬退下。

见人离开,沈千聿褪了衣裳一头扎进白玉池中。

若往日身上伤痕只让沈千聿觉得碍眼,如今便说得上是憎恨了。若无这一身伤,他今日便可留宿来仪阁,也不必同挽儿分开。

越想越是烦躁,沈千聿匆匆洗漱后,扯了块明黄软禁披在腰间出了池子。

吉荣早已将润肌膏备好放在一旁,沈千聿拿起拔了上头瓷塞微微蹙眉。

这东西,该用多少?

略一思索,他伸手直接舀了大半罐出来涂抹在身上。

厚厚一层黏腻膏体粘在肌肤,沈千聿皱着眉坐在池边烦躁等待。

膏体清润且散发一股淡淡茶香,沈千聿闻久了却觉头疼不已。

直到一池温水凉个透彻,他才重新洗净走到铜镜前。

“啧,沽名钓誉。”

什么润肌膏,丝毫未见半点效用。

略为气闷的将手中东西放在一旁,沈千聿扯了被子蒙头大睡。

第二日一早,万宵已恢复正常,仿似昨日从未有过消靡之态。

“有人给殿下送了东西去翠微楼,昨日东厂之人送入宫中的。”

接过密信,沈千聿看着上头独有印花微微挑眉。

他打开信笺只见唯有泞河二字。

“烧了吧。”

将手中信笺递给万宵,万宵扫过一眼不解道:“这是何意?”

沈千聿道:“南庆使团已到了泞河。”

“南庆使团?南庆要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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