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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身后,见她被小白挤了一下赶忙伸手把人揽住:“不仅是风起来了,雪也大了。”

这话不用楚不闻说,大家都感觉到了。

如果说几秒钟之前还有人在想,防风镜上的积雪到底是被风吹过来的,还是大雪又来了,那么现在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有了。

一阵风过去之后,几乎是在顷刻之间,劈头盖脸垂直下落的雪粒,就把他们身前原本还能看清大概的路给埋成了和周遭一样的颜色。

狂风骤起,松散的雪粒被风裹挟着漫天纷飞,楚不闻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江暮云的身影就被淹在了风雪里。

如果不是他手上还拉着江暮云的胳膊,楚不闻几乎要以为江暮云从他眼前消失了。

楚不闻正要开口,却发现江暮云反手就握住了他,力道大到让楚不闻下意识伸出另一只手去找她:“怎么了?受伤了?”

江暮云的声音在风雪中模模糊糊地传来:“寒潮!拉住我,快下山!”

如果是平时在低温环境中遭遇这样的意外,最安全的做法应该是立刻就近找一处避风的地方,利用身上现有的物资补充身体热量,想办法给环境升温,而不是在失去能见度的时候继续冒险在风中移动。

可现在不是寻常时候。

他们身上除了衣服和除雪铲之外,大概率就只有随身揣着的镁棒和零星外用药。

江暮云和楚不闻倒是去哪儿都带着枪,还习惯往兜里揣两颗糖果,以备不时之需。

只靠这些东西,他们怎么可能熬过以天计数的寒潮。

楚不闻刚刚的注意力一直在江暮云身上,没注意到周围的异样,但不代表他脑子也被雪糊住了。

他立刻一手拉紧江暮云,一手向后探去:“赵家昊?赵家昊!拉住前后的人,我们赶紧回去。”

同样的话江暮云也在喊。

这种寒潮和人们从前认知的寒潮完全不同。

或者说,严重程度完全不同。

在江暮云眼里,它是具象化的。

就像是沙尘暴席卷时的风是浑浊的黄色一样,寒潮过境时的空气都是冷凝的白。

江暮云刚刚因为铲雪而活动得热乎乎的身体在顷刻之间就冷了下来。

她无比清晰地感知到惨白的风一寸寸刮过她的身体,将她身体的热度一片片剥离。

已经没有能见度了。

风中夹杂的雪粒死死堵在防风镜上遮住了所有人的眼睛,他们和闭着眼睛往前走没什么差别,可是没有人敢摘下防风镜。

雪粒和防风镜撞击时发出的细小噼啪声,就像是寒潮在他们耳边低声威胁。

他们所有人都牢牢拉住了彼此。

几十秒钟之前他们是这么想的。

但是现在,他们不确定了。

江暮云出门时戴了两层手套。

一层是填了羽绒的保暖手套,一层是防风防水内部还有厚绒的皮手套。

可是她现在已经感知不到自己的手了,只能不断用力确保身后的楚不闻没有和他们失散。

江暮云偏过头,勉强用帽子的边沿蹭掉一些堆积在防风镜上的雪,试图看清外界的情况。

可是没有用。

天是灰白的,地是灰白的,风也是灰白的。

除了王清清握在她手上若隐若现的红手套之外,江暮云看不见任何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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