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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公寓是专门为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平安渡过“清除夜”而准备的。按照短租合同,晚上七点后,所有可出入的门窗都会被自动降下的铁幕锁死,任谁都不可能暴力破坏房门。

但是——塞维尔打着颤,回忆到当时的情景——当七点的钟声敲响时,铁墙并没有如约降下,反倒是一伙蒙面绑匪扛着枪撞开了房门。

塞维尔像其他同伴一样,被迎头兜上了麻袋,双手用扎带粗暴地反绑在身后。期间,没有人敢反抗,一片死寂之中,只有几个Omega发出了微弱而痛苦的啜泣声——他们每个人都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塞维尔知道的。每次清除夜里都会爆发大规模的、针对Omega的狩猎。

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过,这场狩猎游戏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现在,他只要一个抬头,就能够透过铁柜的小窗,清楚地看到这样一副景象——一具失去生气的躯体正被绑在蚊蝇嗡嗡环绕的铁台上。那是前一个被抓住强暴的Omega。像作为猎物的Omega一样,这些被投进地牢的Alpha们也注射了兴奋剂,让他们像被诱导发情的野兽那样狂躁,只有带血的交媾与无止境的厮杀才能安抚他们亢奋的情绪。

他们当着塞维尔的面撕碎那个可怜的Omega时,塞维尔正缩在铁柜里,拼命抑制着颈后逸散出来的、沾染着恐惧意味的信息素,也紧紧咬着嘴唇,将哀鸣死死咽回肚子里去。这里的游戏规则很简单,每死一个人,墙角的监控摄像头便会伸长了机械臂,对着死者的惨状拍下照片,再进行一番假惺惺的广播通告。

通告中的死者有Omega也有Alpha。塞维尔只能从中获得这样的讯息——最后只能有一对Alpha和Omega活下去。

他想活下去。但他已经快要濒临绝望了——他应该怎么做?铁柜外任何一个Alpha都在发疯,没准就在他撞见他们的下一秒,他就会被凄惨地分食。

就像此时躺在他眼前的Omega那样。

塞维尔难以辨认Omega是否已经死去了——那个年轻的男孩双腿大敞着,被一根铁具穿透小腹,钉死在低矮的铁台上。

他裸露在外的皮肉被割开了,白花花的肉和黏糊糊的黄色脂肪在燥热的空气中逸散着细菌滋生的难闻味道,血淋淋的伤痕里涌出暗红色的鲜血,顺着微弱起伏的肚腹往下流淌,一路蜿蜒流进两腿的缝隙中去——那里是他的私处,颜色嫣红糜烂的两瓣肉壁微微外翻,像承受了过量雨露的鲜艳玫瑰,瑟缩的肉穴正往外一小股一小股地吐着浑浊的白精。

他惨白的脸庞让塞维尔感到熟悉。他或许也是塞维尔的同学,甚至可能还曾和塞维尔说过话。

塞维尔只感到眼前眩晕,几乎使不上力。事实上,努力不呕吐出来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力气。

那些实行强暴的Alpha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这是个好消息,塞维尔胸膛中的心脏又开始疯狂跳动,每一声都响如擂鼓。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难以确定注射进身体的药物什么时候彻底生效。但他已经开始低烧了,每一寸毛孔都往外蒸腾着热气与冷汗,不知道什么会彻底发情。他只能尽可能轻缓地从铁柜里爬出来,开始飞快地思考自己该从哪条路线逃跑——哪里有捷径、通风管道、夹缝和柜子,哪里就是他的首选。

他不能被抓住。

他一瘸一拐地绕过手术台,已经感受不到裸足踩在粗砺的、匝地沙砾与碎玻璃的水泥地面的痛觉,也听不到除了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跳外其他的声音。他除了恐惧已经几乎感觉不到任何事物了。

他绝不能被抓住,因为他不知道那会是怎样的险恶处境——尤其是,作为一个孤身的omega,那些赤裸的、肮脏的、疯癫的alpha可能会对他些什么?

塞维尔扶着墙的手止不住地发颤。

他的藏身处之外是一间更大且幽闭的房间。屋里充斥着浑浊而刺鼻的酸臭味,晕乎乎晃荡着的白炽灯辐射出苍白的光线,勉强照亮了晦暗阴森的铁青色墙壁与地面上溅满的血迹。他赤裸的脚掌被瓦砾磨得冒血,只能吸着气继续往前走,却无意间踩中了散落的玻璃与铁钉的碎屑,脚下发出一声尖锐的碰撞声。

他猛地屏住呼吸,很快听见有脚步声从隔壁房间传来——所以就没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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