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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俩的交情等于是告诉了江听白。
“他做对不起你的事了?”
这是于祲的第一反应。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应该吧,他这人除了嘴不好,没什么别的坏毛病。”
于祗随便胡诌了个理由,“不是,我讨厌他的目中无人。”
“少来了你。”
于祲直接骂过去。其他人说江听白目中无人还有点可信度,于祗说就叫没良心,江听白眼里除了她再装不下第二个人了。
“夫妻俩吵个架很正常,出了问题想办法解决,不要动不动就谈离婚。”
车开进了鸦儿胡同里接明容,于祲最后跟她说了这么句话。
于祗轻勾着唇角,可这不是个小问题,是关于家族、继承、感情三者永远谈不拢的命题,是无法调和的悖论。
于从声送明容出来,“照顾爸要紧,但自己也别太累了,得闲了我就去看你,不用着急回来。”
明容一一应下。
于祗叫了句爸爸。
于从声打从知道了她不能生孩子这事以后,就一直为女儿担心,到了这种时候再多说什么都只是给她添堵。
他嗳了一声,“你也注意身体,多余的不要想。”
“知道了。”
明容担心父亲的状况,路上也没有和兄妹两个多说话,倒是于祗打起精神安慰着她妈。
他们到杭州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在西湖北山路,一栋西式二层的小楼前下了车。
推开院门有主副两栋楼,副楼的规模比主楼要略小些,主楼南面伸出一道桥廊,与北边的副楼相通。清水砖的外墙简朴雅致,院内种着棕榈、天竺等植物,推开二楼的窗户,就能眺见西湖的山岚水影。
有德叔引他们往里进,他是看顾明蹇十来年的生活秘书,一应的起居都由他照管。
他接过明容的行李,“明先生刚吃了药睡下,我先领大小姐去住处。”
于祲上楼时问他,“外公总是睡很久?”
有德叔说,“白天觉多,晚上睡得不怎么好,有时候是因为咳嗽。”
明容安顿在主楼的客房里,好方便夜里起来照顾老爷子。她这一来,势必没那么快回去,得看她父亲的身体。
于祗和于祲住在副楼的两个套间里。
有德叔给她倒了杯热茶,“小小姐尝尝,你外公喜欢的明前龙井。”
于祗笑着接过,“外公他还好吗?”
“医生说是不妨事,需要静养一段,前阵子劳累了些,”有德叔尽量说的不那么吓人,“这不我才一往上面报告,就赶着腾了一处清净地。”
于祗的手指轻抚过黄彩蔓盏面,这种浓而不燥的焦黄色在后世烧窑中运用的很少,她手里这个杯子应该是件孤品。她外公是劳动人民出身,不惯这些虚耗财力的物什。八成是她那位骄奢了一辈子的外婆留下来的。
她喝了口茶,“都退休了怎么还那么累?”
有德叔叹声气,“拜访的人太多,找老爷子拿主意提意见的人也多,哪有闲的时候?”
于祗推过这杯茶,“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有德叔替她关好门,“好,我去准备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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