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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江听白几乎带她挂遍了北京城里的专家号, 从西药换到中药, 但都只有头一天起效, 过不了两天又咳起来。
“早说了他是野狐禅。”于祗边咳边说。
江听白看她咳得满脸通红, 咳完这股来自肺里的灼热又退下去,一张小脸苍白透明。他不免焦心, “京郊有个老中医治咳嗽不错,我带你去看看。”
于祗摆了摆手,“就别费那个事了, 我自己知道,一咳起来没那么快好。”
说完又催促他出门,“不是要去南京吗?快赶不上飞机了。”
江听白走走停停的到了门口,交代她说,“你好好在家休息, 没事少看些案卷,伤神。”
等他出了门于祗才想起来,江听白起来以后没有亲她。
这天是周六,陈晼和她一道从家里出来,去医院看闻方旬。于祗在车上咳个不住,陈晼腾出手给她递了瓶水喝, “上次吃饭你就在咳, 现在还咳, 是又病了还是没好?”
于祗喝了一小口凉水压一压,“就是上次去了东京之后没好。”
陈晼打着方向盘,飘来的眼风比七月的天还火热,“咱就是说,这一趟后劲儿挺大的哈,没少造呐。”
于祗:“......你好好开车。”
“这不开着呢。”
“......”
她还双关上了。
闻元安接了电话就在国际住院部的大楼门口等她们,郭凡也在。闻元安穿了条小立领的长裙,领口别了一支小小的苍树枝钻石别针。郭凡站在她身边,不时握一下她的手,问她累不累。他们已经像一对新婚夫妇。
陈晼下车的时候看见这幕就说,“其实也没那么不般配,你说呢?”
于祗嗯了一声,“挺好的。就算是琉璃盏、白玉鞍,不也得配人吗?”
说完她也有些jsg心惊,忍不住后悔自己嘴快起来,这个比喻不大对,这些东西都太容易碎了。想了一阵又觉得自己迷信。
郭凡给她们摁电梯,一个作派十足的绅士,没有他不周到的地方。连闻元安在病房里喝一口水,他也要先把一把温度,看是不是烫嘴。
陈晼对闻方旬说,“伯父,您这女婿百里挑一。”
闻方旬靠在病床上,虽然还不能下地,但气色已经好了很多,他笑着点头,“这段时间辛苦小郭了。”
郭凡推辞说,“一家人您还说这些话?嗐,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
闻元安也难得对他体贴,“你是最辛苦的了,跑上跑下没停,早点回去休息吧。”
郭凡久久望近她那双乌黑柔和的眼睛里,“有你这句话,累死也值了。”
陈晼拉着于祗,指了指他们叫她来看,“我说挺好的吧?”
于祗也笑着点头。
到很后来陈晼回想起来这一天,总说自己有眼无珠,说她真是眼睛瞎了,跺着脚跳起来骂郭凡是个混账。
这一整年是闻元安的婚后生活里,虽然不快乐,但也称得上相安无事的宁和日子。那一年她舅舅还没有出事,闻方旬也还过问得动酒店集团的业务,没到坐在轮椅上起不来的地步。郭凡也还演着一个好丈夫。
而这之后很久,闻元安隐藏起自己的破碎与枯败,盖住手臂、大腿、后背上星霜荏苒的淤青,带着一身新旧叠加的老病伤痕对她们遮遮掩掩。
陈晼她们没在病房里耽搁太久,略坐了坐,陪着闻方旬说了会儿话就告辞了。
出门前正碰上章蔚,于祗规规矩矩叫了声伯母您好,陈晼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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