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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三十多年前的1981年,当时的安泽文刚刚进入公安系统没多久,春风得意加上又侦破了一个大案,顿时风光无限,不但被评选为当年安南市双山县的十佳青年,甚至报纸广播里都能听到他的名字。也正是因为这样,从小就生活在同村人凌辱之下而且因为各种风言风语被周围人嘲笑的张文佳看到了一丝希望。
然而,当张文佳揣着《双山日报》的头版走进安南市公安系统冉冉之星的办公室,安泽文却因为“这事调查起来太麻烦”而表示没有证据真的帮不到你,还劝说她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姑娘你应该向前看。
离开双山县公安局,张文佳把那张《双山日报》扔进了垃圾堆,她或许想过自杀或许也没有,最终她选择了报仇,用那些凌辱她的人命去祭奠原本应该绽放的青春。杀死第二个人之后,张文佳意外地发现自己怀孕了,联想到自己过去的遭遇,她甚至若是这孩子有一个杀人犯的母亲今后恐怕无法在社会上立足。于是,她把目光对准了安泽文。
这时的安泽文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寂,期间他会时不时地回想起那天张文佳绝望的眼神,终究他过不了自己良心那一关主动找到张文佳,试图通过另外的方式重启案件调查。但安泽文没有想到,从走进张文佳的房间他就掉入了对方早为他挖好的陷阱之中却浑然不觉。
安泽文以为自己犯了一个正常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何况那时沈茹因为终身无法生育患上了抑郁症,夫妻之间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了。面临级别晋升的他第一时间想到是逃避责任,他找到自己的师父请求能调任回妻子沈茹的故乡原安南市云中县,可跨县调动在当时非常困难,幸好那天之后张文佳如同失踪了一般再也没出现过,这让安泽文在等待调动的过程中渐渐没有一开始那样焦虑了。
可张文佳忽然打来的一通电话打破了看似平静的生活,她怀孕了,说如果你不过来和我见面的话我就要去你家去你单位。惶惶不安的安泽文如期赴约,就像电视里演得那样“小三”拿肚子里的孩子要挟他离婚,无法面对沈茹的安泽文同样不知道如何面对张文佳,两人没说几句话张文佳抄起桌子上的花瓶就要打他,纠扯之间安泽文隐约听到了警笛声。张文佳这才好像冷静了下来,让他先走孩子的事情以后再说。
不愿让同事看到自己穿着警服和一个怀孕的女人纠缠不清,安泽文选择了落荒而逃,回到办公室惊魂未定的他忽然发现警服上少了一颗纽扣。一开始安泽文并没有在意,心想或许是在纠缠中扯掉了,可第二天一早从辖区派出所忽然传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一个叫张文佳的女人主动招供说是已经杀了七个人。
安泽文震惊了,他知道那七个人就是自张文佳年幼时就一直百般凌辱她的人,他随即想要见张文佳但对方并没有同意,甚至在任何场合包括法庭上都没有提及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直到张文佳被判无期徒刑后的第三个月。
张文佳以当时保存的有安泽文精//液的内裤再次要挟他。她说,你也不想孩子一出生不仅没有爸爸还有一个杀人犯的妈妈吧?等我生下他,你可以拿着领养的理由带他回家,没人会知道。
再说,你本来就是这孩子的父亲啊......
安泽文点头同意了。但刑警出身的他知道早晚有一天纸会保不住火,于是他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把这孩子送给了另外一家人。这样一来,既给了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又没人知道这孩子是自己人生的污点。安泽文会偷偷去看这个孩子,看他过得好不好,所幸那家人把孩子视如己出,这也让他背负的愧疚多少可以减轻些许。
其实,安泽文不止一次想把孩子接回自己身边,但每次都下不了决心。两年后,犹豫不定的他终于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可正当他相通了的时候却得知这孩子因为一场车祸而意外夭折。
安泽文至今无法得知当时内心的真正感受,是失去孩子的痛不欲生还是再没人知道秘密的劫后余生,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只记得,当他去监狱把这个消息告诉张文佳时,张文佳那张原本如花般美貌的脸几近狰狞,如同一只随时冲出牢笼的凶兽要将自己撕个粉碎。
自始至终,我都信错了人。
说完这句话,张文佳头也不回地离开,此后直到她出狱两人都再无任何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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