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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窗,就着外面的人工月光洗了半个多小时的澡,最后冻得嘴唇发白,下巴直颤。
换上新衣服时,季拾注意到浴室角落里的脏衣篓里,里面堆着觉舟换下来的衣服。季拾一直没敢把自己的衣服放进去,怕弄脏了觉舟的衣服。
基地里有专门收钱洗衣服的人,越辞临走前也给了季拾钱,但季拾舍不得花这些钱,觉舟每件衣服都是他亲自手洗的。
他用力深呼吸几口浸着寒冷水汽的空气,蹲在地上将脏衣篓里的衣服打香皂洗了。
指尖触碰到觉舟的贴身衣物时,季拾顿了顿,没忍住,潮红着脸贴在上面又蹭又揉。
刚洗完澡呢,又弄脏了。他心想。
几秒后。
“不对,”季拾低声自语,“是我把顾先生的衣服弄脏了。”
怀着负罪感,季拾将衣服仔细洗干净,晾在阳台上。
没发出太大的声响,故而床上的觉舟也没被吵醒。
这张床是双人床,躺下两个成年男人都绰绰有余。季拾没敢坐上去,指尖搭在柔软的床沿,陷下一点皱褶。
越哥晚上会跟觉舟一起睡在床上吗?
觉舟这么依赖越哥的话,无论越哥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都不会反抗吧。
说不定还会轻轻咬着唇,以免自己发出太难堪的声音。
季拾仿佛已经想象到冷峻的青年将顾先生抱在怀里的情景。想象完之后他又觉得自己龌龊,越哥那么正经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背过身去,想到下面跑几圈冷静冷静,又听到身后传来低低的哭声——比他想象中还要软。
床上的觉舟在梦中,用双腿夹紧了被角,不自然地轻蹭着。
眼泪沾湿睫毛。
“顾先生?”季拾拧紧了眉,轻轻碰了一下觉舟的肩膀。
觉舟随着他的动作颤抖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眼尾都是糜艳的洇红。尚未从难堪的梦境里清醒,他说话的尾音都是迷茫黏湿的:“越辞?”
季拾的喉结动了动,声音低沉:“嗯?”
觉舟受惊地红着眼,嗓子堵住般:“越、越辞,我……”
说到一半,他意识到面前的人不是越辞,而是越辞找来照顾自己的人。
越辞现在在千里之外的地方。
在越辞这种一起长大的人面前暴露怂的一面还好,可在季拾这种关系很浅的人面前,觉舟就有点难为情。
“怎么了?”
鬼迷心窍般。
季拾没有否定最开始觉舟的那声“越辞”,若无其事地话题顺了下去。
觉舟赧然,曲起腿说:“没事。”仿佛自己否认了,刚才那个奇怪的梦,就不存在一样。
他莫名觉得,季拾的语气与越辞有点像。
“好。”季拾点了点头。
像是怕觉舟再度被梦给吓到,他特地坐在离觉舟不远处的椅子上,表示会一直守着。
觉舟用被子遮住大半张脸:“不用。”
季拾笑说:“没事,反正我睡不着了。”
他要花时间想想别的事情。
季拾从末世降临时就与越辞相识,基地建成之前几乎每天都同吃同住,连越辞说话的语气都能模仿八成像。
既然谈亦能骗,为什么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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