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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汜有些楞楞的,只开口说了一个“你……”,便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余归桡很快地转头问他“怎么了?”,祁汜却摇了摇头,继而沉默了下来。

他曾经如誓言一样将“不再喜欢余归桡”放在心中一片上锁的废墟里,无论余归桡此时暧昧不明的意图为何,祁汜想自己都不要再轻易地动摇了。

祁汜感觉自己对余归桡的感情就像一段顽疾,不致死,却总是、总是如复燎余烬,在心上堆叠无数层倦怠的灰烟,不碍眼,不吵闹,但不肯放过他。

而祁汜变得聪明,再也不愿意做这么累、这么辛苦的事。

余归桡仿佛察觉到祁汜的沉默,继而自己也只能沉默下来。

他不辩解也无法辩解,尽管非常非常想再握一下祁汜的手,但是只能将这种渴望压回心底。

祁汜心里复杂难辨,心上像团积了一朵藏在太阳后的积雨云,心跳将冰湖融化成春水,可情感与记忆不肯解冻。

余归桡体贴地没有再和他说话,在有些重的、又闷又大的心跳声中,祁汜总想起电影里那张少年主角的脸,和放映厅昏黄的灯光重叠在一起,最后变成成年的余归桡在银杏湖面的倒影。

祁汜发现自己想得太遥远,便若有所觉地恍惚意识到他在梦中,原来是车内的暖气与沉默伴着乌木深长缭远的尾调将他逃避般地放在一个安全的幻想内,可是当祁汜意识到自己睡着的时候,他知道已经要醒来了。

恍惚间,他发现车已经停了,四周不再有响声与动静,而不刺眼的光笼罩在自己头顶,大概是阅读灯已经打开。

余归桡的大衣大概是罩在自己身上,因为那股在梦里始终缭绕他的味道将感官唤醒,尽管知道是闭眼所导致的敏感与错觉,但祁汜恍惚觉得盖在自己身上的大衣带着雪的味道。

他知道自己应该睁眼,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疲惫得仿佛丧失全力,从四肢到手指,每一个地方都懒洋洋地不肯移动,于是祁汜不动,却也无法再入睡,直到感觉余归桡的气息顷刻间靠近,然后从上到下、丝毫不漏地笼罩他。

他们应该离得很近,因为祁汜仿佛感觉到了余归桡的鼻息。

“祁汜。”余归桡在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就像黑夜的梦呓。

他道:“你还醒着吗?”

祁汜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闻着周围近乎壁垒的味道,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大,怕刹那间就会让人察觉。

幸而,余归桡的低语就如醉酒时的呢喃,声音中透着清冽气,及时地接了上来,祁汜从其中听出了笑意,余归桡慢慢地道:“我猜你实际醒着。”

祁汜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余归桡的声音却忽然变得远了一些,恢复距离单位上的正常,只是那气息变淡,不过片刻已经快散了。

他道:“如果你没有醒,没关系,可以当作梦话听。”

余归桡看着祁汜,看了很久,影子落在他的身上,像一张缱绻的网;可余归桡的掌心空荡,没有任何东西在他手里,于是他只能道:“祁汜,我喜欢你。”

开口的话语就像心脏飞出成千上万的蝴蝶,余归桡顿了顿,感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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