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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短暂地讲目光投向房间内的另一个地方,继而又重新转回来,“在以前,观星是与一个民族、一个部落——到后面变成一个国家,是与这些庞大的群体命运息息相关的事。我们从群星中获得启示,继而演化成一些知识、哲理,甚至是情感,从那个时候到现在,人类当然前进了不少,但是日月星辰的意义逐渐变得并不重要。”

“可是我觉得这实际也没什么关系,历史上许多古文明将星象视为神明的语言,但我想世上如果存在这样一个人,哪怕一辈子不抬头,从来没有见过一颗星星,对他的生命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哪怕作为一种景观,只要有人仍然从天文中汲取力量,获得智慧,那我想去了解这世上最古老的一门科学,依旧是有意义的。”

说到这里,余归桡含着浅淡的笑容,非常轻地摇了摇头,“我们把宇宙只当作人类的容器,实在是太傲慢了。”

祁汜坐在一旁,从中途开始,已经不敢抬头听余归桡说话。他紧紧地抿着唇,感觉自己的心像一口埋在废墟下,被泥土风霜侵蚀、早就长满青苔的井。

可是春风微拂,死水也有逐渐流动的迹象,在灰烬与淤泥中,长出某些他既陌生又熟悉的绿色来。

余归桡很少讲这样长的话,他也不会抒情,甚至不喜欢,因此祁汜知道,余归桡使用这样感性的语言,几乎是在纵容地配合了。

宇宙岿然庞大,太阳光华万物。

但祁汜想,对于星星来说,它可能只照着看向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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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康赭是冰山,余归桡是冰湖。没有任何缘由,忽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第48章 第46章 想被真诚而热烈地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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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下第一场初雪的时候,祁汜和余归桡一起看了一场电影。

在祁汜的记忆中,从他长大之后,就再也没有和余归桡进行类似这样的娱乐活动。祁汜在大学的时候,初次对艺术产生兴趣,又恰在北京宝地,曾无知无畏地邀请余归桡去看展、看影,看演出或听演奏,但是余归桡当时表现出的只是毫无兴趣的反应,并指责祁汜不务正业。

但就祁汜所知,余归桡并非没有个人爱好,他喜欢足球,擅长棋类运动,热爱古典音乐,但也是美国一个冷门爵士乐队的粉丝,搜集过一段时间的唱片和磁带,休息的时候会看自然电影,房间里有一大摞的雨林杂志,柜子中摆着形形色色的组合乐高。

在很小的时候,余归桡不是没有和祁汜分享过这些,但是没有长大的祁汜对这些兴趣有限,因此往往一两次之后,余归桡也就不再邀请他一起,

可是年纪尚小的祁汜却总是想和自己最特别的这个朋友一起玩——这好像是从六岁开始就存在的一种根深蒂固的执念,明明两个人兴趣爱好并不相同,更何况平时祁汜要追上余归桡的功课已经用尽全力。

同时,就连他分外沉迷的游戏和漫画,对余归桡来说好像太容易,无论是通关还是解谜。

逐渐的,祁汜在余归桡面前不敢再有爱好,他怕成为余归桡用来攻讦他不够努力的理由,也知道余归桡对他的兴趣从来并不真的感兴趣。

但是在祁汜大二的时候,曾经有一部真的非常非常想看的法国电影,不只是因为剧情有趣,也是因为那个演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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