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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拖到儿子毕业。
小三心中着急,她也不想这样无名无分地过一辈子,祁恪那边她不敢说得太多,多催几次就会招来厌恶之脸,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来骚扰杨清蓉。
杨清蓉要脸,最怕她没完没了地在外面敲门,最终往往是满脸厌恶地来开门。
小三儿往往得意地进去,就算最后还是无功而返,在离去之时心中也能涌上一股怜悯的快感。
可就在最后一次,她的产期即至,杨清蓉看来还是不会在最近和祁恪离婚,她一时动了怒,忍不住尖酸地骂了几句,无非就是骂杨清蓉她和她的儿子是冲别人摇尾乞讨的废物,可杨清蓉竟然就这样将她推下了楼梯。
——其实杨清蓉根本也不是故意要推,她只是想泄愤一般、忍无可忍地举起了手,可她又怎么敢对一个孕妇动手,是这个女人自以为是地向旁边躲闪,然后一脚滑空,就这样重重地摔下了楼梯。
血,全是血。
倒在血泊的孕妇招来歇斯底里的尖叫、围观救人的邻居、救护车。
然后是警察、脸色惨白的祁恪,最后是从学校赶回来的祁汜。
小三没了孩子,一怒之下把杨清蓉告到了警局,清醒过来之后知道自己这一辈子还得靠着祁恪生活,可是她已经连最重要的武器都已经没有了,逆着祁恪把这件事捅大了对她绝对没有什么好处。
杨清蓉没有在警察局待太久,祁恪来了一次,干了什么杨清蓉不知道,也没有心思去关注,后来来接她回家的人却是祁汜。
过了很久之后,杨清蓉都还能回忆起祁汜当时的表情,她的第一反应是小三竟然真的没有说错。
——祁汜看起来茫然极了,比起愤怒和痛惜,他更像是不知所措,充满了天真、胆怯、平庸的脆弱。
他们母子就像落水的狗,在记忆中,杨清蓉依稀感觉祁汜看到她的时候,好像还哭了。
无用的眼泪让人感觉可笑,这一点让杨清蓉感到无比厌烦。
她心想,你怜悯我什么,你才是那个活在梦里的人,我所做不过为了保护你那点见不得人。
你早就该看清楚自己那被呵护过度、又任性又自我、根本没有任何人在期待的人生。
长期的压抑、担心害人的恐惧、始终被关在某个地方的无助,全部都摧残着杨清蓉的理智。
——这一刻对儿子作为旁观者而产生的微妙的恨意压倒了一切,杨清蓉坐在被接回家的车里,感到有一根针扎在她的脊背上,让她笔直地坐着,甚至连头都没有办法垂下。
她用无比清晰,甚至足以称得上冷漠的语气对祁汜道:“接下来有两个选择,要么你放弃你那点说出来我都嫌丢人的心思,毕业后去工作,我和祁恪离婚;要么你跟着能够供得起你的父亲一起,和你那个流产的妈一起生活,继续做你的梦,我去住院,然后等死。”
在死寂一般的沉默里,手机铃声突兀地在车内响起,祁汜愣了很久,大脑一片空白,却无比震惊地发现自己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能注意到来电显示。
可是直到自动挂断,他的手指也不能移动分毫,而那天后来的事,祁汜也全部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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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汜是懦弱的聪明,余归桡是更加本质的活该。
两个人都有各种缺点,也有各自的好,但好像都被我写成了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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