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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也多古朴雅致,三步一花五步一树,多是天然无雕琢。
进了正院,只见满院荒草,参差错落。杜鹃皱眉,道:“怎么也不将院子修整修整?”
管事回道:“这是留待秋天成霜的。”
杜鹃仍不满意,沈又容道:“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也算有典故。”
沈又容沉思了片刻,道:“进去罢。”
几人进屋,屋里倒是十分干净雅致,宣纸糊的窗户,竹子编的藤桌藤椅,素青色的帷帐,上绣着浅白色的兰草,一应物事清新别致,留待佳人居住。
沈又容正看着一副题字,杜鹃与画眉忙着铺床叠被,外头没有人声,只有连风吹过叶子发出的响动。沈又容推开窗往外看,满园青草,随风起伏。她这会儿觉出些有趣了,就是不等秋天也好玩。
几人收拾好了,迫不及待就要出去。后山一大片的果园,里头什么果子都有。杜鹃找了个竹子编的篮子,同沈又容出门。
桃林里,一棵棵树排列整齐,成熟的果子缀在绿叶之间,几乎把枝条都压弯了。沈又容为出门,穿的是件窄袖青裙,头上斜挽了两只碧玉簪,干净又大方。她伸手去摘果子,成熟的鲜桃比拳头还大,她游走在桃林中,颇有些孙猴子逛蟠桃园的意思。
玩了半晌,篮子都满了,沈又容才往回走。走到院外,忽见不远处有棵枇杷树,树上琵琶黄澄澄的。
沈又容道:“我去那边看看,你想回去罢。”
杜鹃一边往回走一边道:“我把桃子放下就还来。”
沈又容点点头,往那边走去。
枇杷枝有些很低,缀满了枇杷果。沈又容摘了一个,用帕子擦了擦,塞进嘴里,汁水酸甜丰沛,齿颊留香。
沈又容用帕子包着,一个接一个的摘。忽然一颗饱满圆润的果子从手中滚落下来,一直滚到一个人脚边。
沈又容顺着望过去,看见了树荫下,一身月白衣衫的纪琢。日光透过斑驳树影,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他的眉眼都沐在光里,烟尘在光里轻灵飘荡。
沈又容顿住了,捧着手里的枇杷果子,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纪琢弯下腰,捡起那颗枇杷果,走向沈又容,放在了她手中。
沈又容抿了抿嘴,“多谢端王殿下。”
纪琢看着她的神色,解释道:“这个庄子是我的,不是你哥哥的。”
“我猜到了,”沈又容道:“我哥哥不喜欢风月之事,做不来等草木成霜之事。”
纪琢勾了勾嘴角,道:“我就是很有闲心去等草木成霜了。”
沈又容也笑了笑,她在墙边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摆弄帕子包着的枇杷果。
“听闻你前段时间病了,”纪琢道:“如今可好了?”
“好多了。”沈又容道,但她仍低着头,不看纪琢。
纪琢目光一直在她身上,“陛下说让你进宫一事,是他用来试探我的,与你无干。你不必担心,你绝不会进宫的。”
沈又容顿了顿,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眉眼也带出几分轻松。
纪琢就知道,沈又容是个心思重的人,一些事她不说,但她总会藏在心里。可她又那么年轻,一点点事情就能将她的心塞满了,整个人都沉重起来。
“大姑娘,你可愿嫁给我么?”纪琢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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