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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约会她和江晟说好分头出发,却好几次在厂门口遇上。两人很默契地一前一后上了公交车,却从来不交谈。
换乘公交车后,瞧着离厂里越来越远了,钟卉才好意思跟江晟说上几句话。
人多的时候,江晟会站在她后头,将她护在胸前。有座位的时候,会二话不说地把她按在座位上,然后大喇喇地坐在她旁边,看着她。
钟卉脸色通红,小鹿乱撞,江晟却淡定得很。
几趟砀山公园跑下来,她和江晟便在一起了。
那时候,她想的很简单,恋爱、结婚、生孩子,女人都是要经历的,早点比晚点好。在工厂,多少女工都是这么过来的。
更何况,江晟是她喜欢的。
钟卉也很希望自己和其他姐妹一样,过上这种按部就班的生活。就像她每个月都会去银行“贴花”,存个五块十块,到年底连本带息取出来,买一样平时舍不得买的大件。
结婚后才发现,过日子才不是“贴花”。有些人吧,就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一个人生活那么多年后,钟卉想开了,捂不热的石头扔掉便是,赚钱养娃才是正道。
第6章 抄底了
“姐!”钟妙接到电话就在天桥底下转盘那等着,远远看着钟卉从公交车上下来。
等人走到跟前了,她一把抓住姐姐胳膊上上下下打量,气色看上去还好,情绪也蛮平稳,这一路七上八下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些。
钟妙以前也在国棉厂当过工人,只干了一年就辞职了。日夜三班倒,在电机声嘈杂的环境里,每天重复着千篇一律的事情,她受不了,干了几个月就心情抑郁,例假都紊乱了。她不像姐姐那么安分,心思都在唱歌跳舞和厂里的文体活动上。
在车间主任和值班长眼里,像她这种文体活动的骨干分子是最叫人头疼的。三天两头请假去参加活动,混公假。
后来钟妙就像皮球一样被几个车间踢来踢去。刚好她也不想干了,就辞职出来在天桥市场做小生意。时间比上班灵活多了,赚得也比上班多。
一想到姐姐在电话里说的那些事,钟妙就气得血气上涌。反而钟卉看她气得直哼哼,扑哧乐了:“我已经想通了,你也别生气了。我跟江晟过日子过不到一块去,这婚早晚得离。既然他都提出来,我就爽快答应了。”
钟妙一直觉得姐姐这个婚结得委屈,姐夫在外面做生意,常年不在家。姐姐要上班,要照顾女儿,公婆那边还经常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她鼻子泛酸,叹道:“我倒不是担心别的,你这要带着禾禾,肚子里还有个小的,以后日子咋整啊?”
钟卉早已经看开了:“能咋整?一步步来呗!第一步你得陪我去一起去看房子。你还记得禾禾刚生来几个月有多闹吧?我要租个大点的房子,不然大的小的都别想休息好了。”
钟妙看姐姐在冷静地为接下来生活做打算,心情也好了些。她对老城区这块比较熟,赶紧带着姐姐去住房比较密集的老四区看房子。
看了一圈,钟卉大感失望,90年代的租房市场比她想象的还要萧条。
本地老城区的市民大多住的低矮平房,她们在一个巷弄里找到一家对外出租的,租金倒也不贵,两间瓦房租金30元。只不过条件还不如钟卉现在住的单位房,一个院子共用一根自来水管。屋内特别闷热,蚊蝇乱飞,地面返潮踩上去黏脚。
姐妹俩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就从里面出来了。
条件稍微好点的是单位盖的老公房,和钟卉现在居的差不多。这种公房原本是不能对外出租的,有些胆大的职工自己不住,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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