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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咽回去了。

厉永奎被勾起了兴趣，立刻追问：“继续啊，怎么不说了？”

韩思农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无论去哪里，待久了都会无聊。”

厉永奎的目光落在韩思农脸上，停留了许久，然后叹了口气。

“我以前非常希望你能跟我聊聊这些，无关生意，无关利益，很随心所欲的，想到什么聊什么。

但好像……我们大部分的交流，都是在对抗、争吵……不对，只是我单方面吵吵囔囔，不停问问的我自己都烦了，像个傻子似的。”

说到最后，厉永奎的声线有些变了，变得哀愁。

“你不傻。”韩思农嘟哝着。

“你说什么？”

厉永奎脑子里有些腾云驾雾，因为上一刻，他还在努力构建韩思农所讲述的不怎么美好的印度城市。

他心里又开始涌动，涌动的是可怕的执念。

第105章 chapter 103

热菜一个接一个被端上了桌，食物的色泽，闪闪发光，食物的香气，触动味觉。韩思农尝了牛肉，炖得软烂，一口下去，唇齿留香。

厉永奎在吃这方面看来有所长进。韩思农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除了印度外，还有去别的地方吗？”厉永奎突然停下筷子问。

韩思农想了想，“你是指我不在国内这段时间待的地方，还是我去过的地方？”

“有什么不同？”厉永奎蹙眉。

“待在某个地方，是在生活，去过，只是路过。”

“好吧，无论是生活还是旅行，你去了哪儿？”

“没去很多地方……”韩思农缓慢地说，“大多数时候待在阳光充沛，能看见海的城市。”

厉永奎露出一种很不可思议的表情，隔了半晌，才开口，“旧金山吗？”

韩思农不作声，低头吃碗里的菜。

“你从没有跟我说过，你喜欢去别的地方，我以为你不是那种爱旅行的人。”

韩思农抬眼，盯着对方，认真道：“我以前的确不是爱四处走动的人……”

“那为什么变了？”厉永奎的眼神变得尖锐。

其实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尖锐背后藏有哀伤。

“我有时会想，我死了，世界还在，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世界的全貌。”

厉永奎不解，很努力想理解他说的，但似乎不行。

韩思农笑了笑，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想看看世界尽头，到底在哪儿。”

厉永奎五官在往下撇，挂起了「你不要跟我打哑迷，无聊至极」的万般无奈神色。

韩思农自顾自道：“可是当真去到很遥远的地方后，你会发现，自己其实回到了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