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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后半夜拉轰一声,不制冷了。
他浑身湿热地醒来,打开纱窗透气,蚊子趁机飞进来,遁隐在黑暗里,嗡嗡作响。他沾着枕头,蚊子就沾在他耳边,这下子是彻底没法入睡了。
第二天上班,他觉得脖子附近瘙痒得厉害,索性把衬衣领解开,微微发红的皮肤就露了出来。
隔间的实习同事Richard朝他挤眉弄眼,指指自己的脖子,用英文问他,昨晚去哪里潇洒了。他笑笑,搪塞了几句,然后继续埋头处理底稿。
他正在实习阶段,跟的项目负责人是整间事务所负责公司类型最杂乱的,什么范围都涵盖了。
最近,这位负责人又接了家公司的破产清算,需要立刻开始清算财务报表。韩思农被临时拉到清算组。
Richard比他早进所几个月,羡慕地表示,做破产清算最闲,不用加班,每天去趟客户公司开开支票就好。
韩思农不信,认为对方也不过道听途说来的,没法考证真假。
没进所前,他天真地以为香港人学英国人,遵循工会那套,将就业人员利益奉为圭臬,严格执行,该休息就休息,绝不胡乱加班。可他进的是会计事务所,资本家的爪牙,免不了被压榨。
另外没想到的是,他会来香港。
如果还待在内地,大概他会像其他同学那样,直接投简历,凭学校的加持好歹也能混份四大行的实习。
可吴葳蕤爸爸厉害,替她找到中银香港分行的实习,吴葳蕤就对他软磨硬泡,半强迫似地将他同三满箱行李一道虏来了香港。
但既来之则安之,他倒没什么实际的怨气。
一位女同事过来敲他的桌子,要他准备准备,一起去客户公司。
客户公司在楼宇林立的中环皇后大道,这公司虽气数已尽,但留下的壳子还算磅礴,引得不少事务所觊觎。
听负责人说起自己是如何千辛万苦从别人手里截胡到这个项目时,韩思农并没有什么具体感觉。
他不过一介实习生,也许实习期一过就得拍拍屁股走人,自然不能有多共情。
这间公司向法院申请破产走流程后,债主们是坐不住了。有几家债主不分昼夜,组织马仔似的人物,围追截堵,硬卡在歇业的公司大门口,不是拉横幅,就是连排打坐,反正总要闹出点儿不小的动静。
虽然可以叫警察来驱散这群人,但公司老板心虚,宁可花钱请职业人士扫尾,也不敢亲自现身处理。
毕竟,还债和请清算组的价格相比,确实是划算的。资本家的算盘打得响亮,断是把退路成本都要降低到最合宜,能多在兜里留银子,绝不会轻易往外泄一分。
韩思农偶尔还是会不齿这些资本家的鬼精,可自己领着份微薄薪酬,实在又无硬气资本。
吴葳蕤经常嘲笑他贵公子作派,即使落价了,还要挑挑拣拣。他通常只是挑眉笑笑,跟女人争论,占了上风也不算什么本事。还不如索性闭嘴,装十佳男友。
下了出租车,穿过马路时,女同事皱眉,用英语嘟囔了几句,大意就是,Shit,真倒霉,怎么这些人还在。
韩思农抬眼望去,有大约五六个成年男人聚在路边,拦住了去往大厦的正门,男人们清一色地在头上绑着白带,手里举着几张瓦楞箱撕下的纸板,歪歪斜斜的大字横在上面,大意就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钱不还,罄竹难书。他们时不时爆出一阵口号,打了鸡血似的,精神尤其抖擞。
韩思农倒没有被这些专业讨债人吓退,他护在女同事左侧,带她突破人防,进入大厦。
好不容易挤进电梯,女同事夸张地用手抚着胸膛,韩思农正想说些什么……
突然,快要合上的电梯门被一双粗糙大手猛地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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