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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他一程。

“我跟你一起去。”闻峻快速把碗冲洗好，一边擦手一边准备抱上林燃。

“你陪燃燃和小金在家玩一会，我很快就回来。”林遥温柔地朝他说道。

闻峻便停下动作，目送两人出门。

从十八楼坐电梯下去不用半分钟的时间，从他们这栋楼走到小区门口也只要半分钟，施纵的车就停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这大概便是他跟林遥独处的最后一分钟了。

“林遥。”沉默了一路的施纵突然直直看向他，像是要把他的样子刻在眼里，看了许久，才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句道歉迟了五年，出口的瞬间，连带着将他心里刚刚生根发芽名为爱情的种子连根拔起。

“这笔钱，当我最后送给燃燃的礼物。”施纵递出一张卡，“密码是燃燃的生日。”

“你已经送过他礼物了。”林遥没有伸手，拒绝的意味足够明显。

“也是，闻峻不缺这点钱。”施纵眼里还带着两分期待。

但林遥没有否认。

“燃燃要做手术的话，我可以帮他联系最好的医生。”这是他最后能为这对父子做的事了。

“谢谢。”林遥露出一个浅笑，挥了挥手，“再见。”

施纵往前走了两步，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回过头说了句：“如果……”

林遥耐心地等他说完，他却摇了摇头，笑道：“算了，再见。”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回到家，闻峻正在跟林燃一起拼模型，林遥关上门，到厨房去给他们切水果。

闻峻没有问他跟施纵说了什么，只是跟去厨房帮林遥洗水果。

“哥哥。”闻峻关上水龙头，突然叫了一声。

林遥愣了下，随即不好意思地说道：“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你不喜欢我像小时候那么叫你吗？”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林遥随口说道，看见闻峻脸上肉眼可见的失望，又补充道：“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哥哥，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

林遥切水果的手顿住了一瞬：“你别想那么多，我只是对现状很满意，没有打算改变什么。”

“我想了很久，我没办法放手，不管我有没有恢复那段记忆，都还是想跟你在一起，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哥哥，也不是因为对你的愧疚，所以就算你不愿意接受我，只要能让我待在看得见你的地方就够了。当朋友也好，当弟弟也好，我都接受，不要赶我走，不要否定我的感情，哪怕以后你遇到另一个让你愿意再次付出真心的人，我也会祝福你，但现在，至少让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