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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的话，更让他感到疑惑。

“什么没了？”闻峻闻言停下了在购物袋里掏奶嘴的动作。

“孩子，没了。”林遥的唇色惨白，带着某种易碎的脆弱，眼里满是疲倦。

闻峻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林遥的视线开始不安地到处乱飘，他才呆呆地复述了一句：“孩子，没了？”

“嗯。”林遥点点头，递过一张人流手术报告单。

气氛陷入长久的沉默，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闻峻接过报告单，看见上面林遥的名字，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艰难地站起身，连带一袋子的婴儿用品发出碰撞的声音。

“都是因为我忘记吃药，才会怀上的。”林遥始终低着头，没有看见闻峻脸上快要维持不住的表情，“我已经去医院打掉了，你放心，我不会生下一个小怪物的。”

闻峻觉得心口仿佛被人狠狠扎了一刀，原来以前那些总是被他忽略掉的细微的疼痛并没有消失，它们一点点积攒着，在这一刻全部爆发，疼到麻木。

第25章

当初林遥听到那句话，是不是也像他现在一样难受？大概比他要痛上好几倍。闻峻想说他们的孩子不是怪物，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林遥完全没有察觉到闻峻的失落，只是有些局促地起身回了房间，留下闻峻独自在客厅坐了一夜。

连续流产两次对身体的伤害是巨大的，林遥的胃口差了许多，还总是恶心反胃，吴阿姨仍被留下来照顾他的饮食。

已经毕业的林遥没有急于找工作，这正合闻峻的意，他也没打算让林遥在身体恢复前外出工作，等他痊愈，自己随时可以帮他安排。

这一个多月两人再没有过亲密接触，比起林遥的身体，闻峻更在意他的精神状况。

白天无事时，林遥总喜欢望着窗外发呆，之前他也不怎么讲话，但不至于那样沉默，有时不喊他吃饭，他连饭摆好了都发现不了。

“你在看什么？”刚从外面回来的闻峻一进门就看见林遥又坐在客厅的大落地窗前，被下午五点多的太阳照着也不觉得刺眼。

林遥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闻峻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小区楼下有几个小孩在玩闹，听不见声音，但看得出来他们很开心，“想出去走走吗？”

林遥垂眼思考了会，还是摇摇头，许久才再次开口：“我在孤儿院的时候，也有个弟弟。”

闻峻顿时来了兴趣，对他而言，这是一个不错的信号，他乐于满足林遥的倾诉欲，主动询问他的过往。

“他对我很好，整个孤儿院里，只有他愿意跟我玩。”林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忍不住想放到嘴里咬，被闻峻一把握住。

“后来呢？”

“后来？”林遥似乎在努力回忆，语气迟疑地继续道，“后来我们被绑匪抓走，他一直护着我，明明比我还小三岁，他一定也很害怕。”

记忆被拉回到十多年前，那天他们跟另一个孩子在孤儿院门口因为玩具起冲突，一辆面包车急停在他们面前，绑匪将他们三人一起带到废弃的工厂仓库里。年纪比林遥还要小一点的男孩因为害怕一路上哭闹不止，最后被绑匪捂着嘴拖到仓库外。

林遥吓得面色惨白，八岁大的闻峻却十分冷静，他偷偷告诉林遥绑匪的目标是自己，只有他没事，这些绑匪才能从爸爸那拿到钱，两个小孩就这么手牵着手，偎依在一起，等待救援。

“你们是如何得救的？”

林遥望向闻峻的眼睛发了会呆，缓缓道：“他死了。”

“为了救我，被活活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