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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英州,不日启程,余下的几个皇子失踪的失踪,隐退的隐退,死亡的死亡,如今,只剩下他了。
启云和离国相邻,只有短短的一道山脉做隔,这些消息他不应该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的。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的信件,都被人拦下了。
他现在终于知道了对?方身为镇国将?军却甘任副将?,在寒冬腊月随他出?征邻国的原因了,他是想拖住他,或者也可能是,杀了他。
燕风云也对?他坦诚了,到如今也只有两条路可以走,死了就也罢了,可若他活着,在踏上启云国土的一瞬间,他就会?变成?一个纵火滥杀无辜,草菅人命、残忍暴戾的罪人,离国皇城中数不尽的亡魂的怨恨,生者的滔天恨意,将?从此与他永随。
他知道云归月从小就聪明,三岁能文?五岁成?诗,却也不知道他算计起自己的亲生兄弟来,这么狠。
“如此,燕将?军,你们便当我死了吧。”云破岳站在风里,凛冽寒风将?他的声音都吹得散了,字不成?句,要凝神听才能听清。他内心知道,云归月说是给了他选择,其实?他也没有选择。
他将?自己的头盔摘下,递到了燕风云的手上,不无嘲讽地勾唇一笑,半庄重半玩笑地对?他说了一句。
“燕将?军,咱们,就此别过。”
山长?水远,愿再不相逢。
第96章 梦苦
云昭从颠簸中悠悠转醒的时候, 从偶尔飘起?的车帘往外窥探只能看见浓厚的夜色,天已?经黑了。
视线略过一旁端坐着的人, 他无声讽笑一声, 在深宫里长?大的人,第一件要学的事就是自保,轻易不会相信旁人, 再亲近的人都留有三分戒心。
那为什么又如此轻信了云景?
除却因?为同为皇室人而不自觉降低的警惕心, 或许也因?为同样拥有着对云京深宫深深的厌恶之情而产生的亲近之感。
“太子殿下,醒了?”云继影本坐在一旁闭目休息, 察觉动静后朝他淡淡地瞥了一眼,马车中挂着壁灯,但烛火闪烁, 叫他看不清对方的脸。
“世子,孤之前一直很?羡慕你, 但现在不了。”
云昭依然是那副阴沉的表情, 自小他受到的教育就是, 一言一行皆要小心翼翼,行迹不能由心, 高兴了不能笑, 悲伤了不能哭,喜厌都不由己。
像是一个被?规定好轨迹的傀儡,被?不属于他的意志僵硬操纵走向一个他不喜欢也不期待的未来。
命运的时轨交错轮转, 他平淡如水的无聊生涯出现了波动, 偶然间被?送到一座山里的书院,认识了几个人。
人虽然不多, 但相处却十分自在。
几个人里他最?羡慕云景。
自在随意如林中鹤,踏歌于濠梁酒肆间, 乘兴而往,兴尽而归。
多么快活。
现在看来,却也不尽然。
“呵,”面?容侬丽的少年轻声讽笑,反问道,“羡慕?”
我有什么好值得别人羡慕的?
是被?梦魇困住惶惶难安的童年时期?
还?是背负仇恨前行镣铐加身的少年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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