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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词他妈的也算啊！！

寸头男急促喘息，脑袋里除了问候眼前这笑面虎十八代祖宗的脏话，其他只剩一团乱麻，好半天说不出话，秦彧便手臂纹丝不动垂眸静静看着他，似乎是十分耐心等他开口。

“砰。”

只是似乎罢了。

秦彧自然有十分的耐心——只是九分给了自家先生，余下一分，轮不到无关紧要的垃圾。

“下一个。”秦彧手臂转动角度，嘴角勾着些没有感情的弧度，“三句话，来吧。”

被指到的红毛极痛的哀嚎都一下噎回了嗓子，狠狠吞了口口水:“陆、陆二少爷！陆择择择……择衡！”

秦彧眯了眯眼。

“哦。”秦漠炀语气悠悠，“熟人。”

秦彧敢在这儿动枪，就有不被人发现的资本。寸头男尸身还未凉，这片草地就被迅速到位的下属处理了个干净，随着最后一根染血的草茎被塞进黑色垃圾袋封存，饶有兴趣观摩了全程的秦漠炀坐正扣好安全带，吩咐:“开车吧。”

秦彧在下属的车里简单清理了一下身上污痕，车外风景无异，车内青年面色如常，如果不是仍能嗅到他身上淡淡血腥，秦漠炀恐怕要怀疑自己是经历了一场幻觉。

只是他很清楚，自己着实做了些不符合家族训导的出格事。

若是让老爷子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继承者在国内冲着活人开了枪，还纵容秦彧当面要人性命，呵呵……那脸色，想想就觉得有趣。

……

车子开回家已经入了夜幕。秦漠炀拎着秦彧后颈给人塞进了浴室，忍了一路终于绷不住了:“洗澡！”

秦彧从里面礼貌叩门:“先生，衣服，浴巾。”

秦漠炀:“……去拿。”

秦彧开门，小心地保持离自家先生最远的距离贴着墙走，窜去自己房间拿了需要的东西回来，迎着秦漠炀沉沉的目光笑得无辜，赶在秦漠炀开口骂他之前迅速合上了门——还稳稳控制了力道没拍出半点不礼貌的声响。

秦漠炀被车载香水和血味交融混合的怪异味道熏得头疼，没想到自己撑过了刑讯现场撑过了杀人现场，最后是被晕车给Gank了，摇了摇头，他倚进松软沙发闭目整理思绪。

陆择衡……我的好表弟。

安州这片地方，陆家才是真正盘踞多年的地头蛇。随着秦家日渐渐洗白资产，重心愈发倾向于纯粹的商业活动，势力范围隐隐有从海市向以安州为中心的中域地区转移的趋势，家里让他接手这里的秦氏分部，就是为了让他来此打牢基础——他知道陆家对此有怨言，暗地里撒了不少钉子，可两家因着那层血缘关系，至少一直维持着明面上的友好。

他的确没想到，陆择衡敢直接做出围堵秦彧打击报复的行动。

别看那伙人连把枪都没带，可甩棍、砍刀照样能取人性命，若非秦彧手里没有热武器，就算再能打，也免不了凶多吉少。

而更不可忽视的一点是，若非是他今天主动打破了与秦彧之间默认的规则，涉足到此前未曾进入过的边界，阴差阳错与秦彧一起被拦在了同一辆车上，按照以往轨迹，秦彧将会在某天一人面临这一切。

独自将人引到郊野，独自掏枪反制，独自喊人处理，然后洗净血污喷上日常最爱用的香水，不留半分痕迹，像每一个平常的日子里那样回到自己身边，对在外发生的一切争纷只字不提。而作为主人的他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自以为捧在手心宠着的小家臣，在一场阻击中，距离死亡只差一把藏在座椅下的手枪。

秦漠炀胸膛起伏渐渐重了。他有点说不清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

只是感到自己权威被挑战的愤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