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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兵耷拉了头,话没说完,嘴里开始涌出血。画良之知道这人没救,准备暂且一蔽观察形势时,头顶枯叶忽然簌簌乱响。
画良之骇地想起前阵洛安山上遇到的南疆林兵,善藏匿林间作战,下意识抬头望去——百只飞箭齐齐奔来!画良之抓起地上短刀拦箭,伺机翻滚到崖石后躲身。
我方探子的情报有误。画良之想法刚一出便被自己打消,不当是探子有误,而是他们全忽略了一点:
南疆人最擅林战,进了密林就是如鱼得水,行军速度定不会比平地慢上多少,特别是组了精英,轻易便可将防备意识疏忽的巡查军一网打尽。
溅起的雪落在他额间化成了水,顺面具鼻尖滑下。他不知那边究竟有多少人,只闻背后一阵马蹄声响,绝对不下百。
真不该自己贸然跑进来寻人。画良之这会儿粘了点儿悔,悄声把枪取下,听着背后人有操着听不懂的南疆话说了些什么,隐约闻着个“坎库”的名字,背后一寒,正是南疆叛军中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催命军。”
说他催命,都是因其兵贵神速,常赶大军前偷入城外,不择手段摸清城内防守布阵,回头告知大军挑弱处进军,破城就是个片刻之间,才得让他们这南疆十万大军如此迅速推进长陵。
画良之屏气不语,在面具鼻尖上的融雪滴落的一刻,背后的催命鬼动了刀。棕黑色的皮肤像是佛堂里天王脚下狰狞的小鬼,剥开满天枯叶,跃到画良之面前。
画良之早已侯多时,霎时出枪拉住坎库手中的刀,眼底一扫他刀背上雕的恶佛,猛地将七煞伐杜勒到绷紧。
二人力气上势均力敌,都是身材不壮,不是靠气力取胜的战士。然而这根本不由得他去庆幸,背后蜂拥举刀涌上来的人毫不留情朝他的胳膊切去。
画良之试图纳回七煞伐杜,怎知坎库就像故意等着他甩腕,用了反劲儿将缠在自己刀身上铁锁一扭,要七煞伐杜不停使唤,团团缠在上头。
他来不及整理,在两侧敌兵切掉自己胳膊之前不得不脱手弃了线枪,一个横叉滑出横竖拦成盖地网的刀剑阵,拾起地上短刀,借着布甲的缝隙狠狠捅进敌兵的腹中。
催命的坎库不会放过他,一面认出了身手不凡,配黄金妖狐面具的小将为何身份,便更是士气奋起,奔着他的脑袋来。
画良之蹬上三两人胸口跃起,坎库歪头躲开他的刀,背后扑过来的敌兵要扯他肩膀,画良之挥臂抵挡,佛头刀敲在护臂上,速速溜走,让来扑他的几十号人全扑了空。
坎库不再做话,眼里带着戏谑的恶色。画良之知道自己身为太子护卫,被他们杀死在这儿绝对是个涨敌军士气,败长陵自信的坏事儿,进攻一浪一浪直奔要害,挡得越发吃力——怎说都不是个打得长久战的体力,外加寡不敌众。
就像是逮到猎物的饿狼,他们偏要自己死在这里。
画良之不知道自己中了几刀,反正是有什么热的稠的从脊梁骨往下滑,不知是汗还是血。
坎库一声哨响,自树上滑下几十余人,画良之被十几把刀压在下头,护臂扛的咯咯作响,使出吃奶的劲儿将人群撞翻,又躲了身侧朝脖子砍来的刀,忽然觉得腿上一紧。
愕地低头一看,是树上林兵抛出了带勾的铁链,铁钩欠进鞋靴里头,哗啦带得他一个踉跄,画良之迅速弯身躲开刀剑,低头要去扯开鞋靴,却不想背后又是啪地甩来一根,将他另一条腿也纠缠住。
扑通一声被带摔在地。
坎库冲上前来,一刀奔着他脖颈过来。画良之抬手去挡,然而距离太近,护臂只挡得住大半,佛头刀靠近刀柄厚实的部分重重的敲在他脸上,咚地一声,半边颧骨都麻了。
画良之透过面具望着苍茫的天,林间枯木漆黑地交缠在一处,像是巨型蛛网。他在这时候想起他的狗崽子,想他大病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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