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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伦处于完全状态，也就是说在这个平等的意识空间中，沃伦是具有掌控力量的。

“如果托阿纳无法重启，机械...全体机械会怎么样？”沃伦的电子音带着一丝颤抖。

“和植入你身上的不同，FG-18562里的情绪只有恐惧，会让机械无视自身纠错程序的警示持续运行。”01没有理会空间的异动，继续平静地说道。

“没有感情的机械一旦感受到巨大的恐惧，就像还没睡醒的人被恶兽惊醒一般，会毫不犹豫地攻击身边的所有事物，直到...”

翠绿和银色的视线交错，银色的瞳孔里充满压抑的怒火，而翠绿的眼眸中只有一片虚无。

“直到整个机械文明毁灭为止。”

作品 致最终残留之物 - 15 直到死亡

01感觉到钻心的疼痛从手上和腿上传来，从纯白空间凭空伸出四条锁链，穿透了01的四肢，粗暴地将他吊在空中。

没有任何鲜血流出来，毕竟这是意识而非实体，但疼痛是真实的，是面前的银色机械认为他应该承受的痛楚。

“既然你的意识已经衰弱到这个地步，你已经无法阻止我对你做任何事情。”沃伦的声音充满着如人类般的怒火，悔恨、愤怒、仇恨、悲伤...各种陌生的情绪不断在机械的心中涌现，让沃伦几乎支撑不住，他只能死死地盯着眼前没有反抗之力的男人。

这个人类让他无法控制地拥有了感情，又毫不犹豫地毁掉他的一切。

听到沃伦的话语，01没有任何挣扎，脸上只有一抹解脱的笑意。

“548年来我像一个复仇机器一样活着，我想过放弃，甚至想过向你们投降......一旦我有屈服的想法，灵魂被撕裂的痛苦就会重新降临。”

“...我累了，沃伦。”01闭上了眼睛，放开了仅剩的一点抵抗，将意识空间的全部权限交给了满腔怒火的银色机械。

无数的银色刀刃出现在空中，闪着寒芒刺向中央的黑发男人。

心脏被贯穿，内脏被搅碎，骨头被折断，男人很快就痛苦得连惨叫声都发出不来，但意识体并没有死亡的概念，无论是多恐怖的伤害，只要掌控者沃伦想要都可以瞬间复原，直到灵魂最终逝去前，沃伦可以让他一直处于地狱的最深处。

不过无论多强烈的痛苦，都远远比不过灵魂被撕裂痛楚的万分之一。

他作为一个被机械夺走战友的人类，曾经对机械极度憎恨，如果当时病重不是团长而是他自己，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为了向机械复仇而献出灵魂。

但时间可以磨灭一切，548年的时间真是太过漫长了，作为人类的残留物，没有丝毫活着的实感。记忆如泛黄的黑白照片一般模糊不清，人类时的欢乐也好，仇恨也好...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起来。

被沃伦捕获的那段期间，是他死后唯一活得像人类的时光。

沃伦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熟悉，好像是...01意识不清地努力回忆着，想睁眼看一下银色机械，但眼窝处是一片空洞，眼球已经被残酷地挖了出来。

“沃...伦...”破裂的嘴唇蠕动着，声音沙哑得几乎无声，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是......剑...的...名......”

银芒闪过，刀刃切开了01的喉咙，粉碎了还没说完的话语。

犹如修罗般的银色机械身形一顿，一段早已封存的电子记录出现在核心中。

除了系统中枢托阿纳以外，机械是没有所谓名字的，在被制造出来时系统会自动给予编号，沃伦的编号正是XHG-698-4235。虽然因为不明原因机械的资料里可以输入“代号”，但机械并没有好奇心，不会做预设程序以外的多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