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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沉着脸抿紧唇,随意抬手挥了下,一旁宫人便奉着长长的木案端至安文凛面前,“请殿下过目。”
上面是一摞奏折,还有一张薄纸,画着一个熟悉的图案。
天子靠着背后的软垫,微微松垮的眼皮垂下掩住眼底的疲惫,低沉缓声道,“这是近三个月来朝臣上奏的折子,关于郑国公府及门下门生贪污受贿买卖官职,还有私吞赈灾银两之事。”
奏折交上来,他便派人前去暗中证实,巧的是有大理寺在前追查,陆陆续续收获不少意外之闻,让本抱有侥幸的天子的心一点点凉下去。
他以为只是郑国公府等派私自所为,可万是没想到这其中包含了太子的指点与默认。
帝王望着太子的目光满是失望,“那张薄纸,是姚世子从黑衣人后颈处描印下来的图腾,那支暗卫是朕十年前交到你手上的,只有东宫暗卫身上有这图案。”
令牌不算铁证,这图案才是铁证,因为除了他和太子没人知晓暗卫身上的刺青是何模样。
安文凛拿着薄薄的奏折,感觉如千斤般重,他做的如此缜密,当初姚宣辞都被他一箭拦下,怎还会被查到这些证据?!
冷汗从额间滑落,他顾不得外人在场,扑通一声跪下,不敢抬头去看天子的神情。
“儿臣自幼听从父皇教导,自诫自省严恪其身,从不敢做这些伤害黎民百姓之事。”
“是儿臣身边近臣隐瞒欺骗,让他们酿下滔天大罪报应在了儿臣身上,儿臣不知其中之事,是冤枉的。”安文凛字句诚恳,卑微哀求着俯身叩首。
“请父皇给儿臣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姚宣辞垂着眸一动未动,眼底满是讥讽,太子竟还想推卸责任,这些证据不过是天子手中的冰山一角罢了,很明显是天子妄图看在他及早认错的份上,要给他一个台阶下。
可惜太子不知天子苦心。
天子真的失望到了极点,扫过那一身憔悴立在殿中等结果的青年,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克制着心底的怒意。
太子因郑家二姑娘与姚宣辞之间的私仇他知晓,若皇室风月之事连带着爱恨情仇迁怒臣眷,将其绑走威胁这两件事一起传出去……
“朕只问你,温氏与其母兄长如今在何处。”
*
一连七日的水路总算是走完了,温母下船时,依依不舍望着来时的江面,宋嬷嬷忍笑抿唇挽上她的手臂。
“夫人呐,公子不是说过他早已写信交代好了,会有人帮你照看着的,咱们就当这些日子是出门游玩,莫要挂念着了。”
“他找的能靠谱吗,我这铺子的账可不好管。”
温琼站在原地等着温母过来,闻言侧目看向兄长,“可是许公子?”
“自然。”温伯清拢合上折扇,负手而立,“可别小看他,他一家子都是经商好手,当初分家时内讧吃了大亏,不然也是如林景皓那般的富商小公子呢。”
只不过有些头脑的人走到哪儿都能发现商机,吃苦上进,总归穷不了。
船上的人陆陆续续都下来得差不多,此时墨崖派人找来的马车也到了,温琼坐在马车里随着马车的颠簸摇晃着,想起来了什么。
“涑州不正好是许公子的故乡,他是独自一人在皇城,亲人可都在涑州?”
温伯清用扇子挑着马车帘子遮盖好风口,展开一张软毯让温琼盖着,随口道,“在涑州,双亲是做布匹粮食的硬货买卖,他姐姐倒自个儿开了个家医馆,听说医术极佳,也算是涑州小有名气的大夫。”
温琼那双漂亮的浅瞳眯了下,若有所思,“如此出色女子,真想见一见。”
正说着,透过马窗帘子摇晃间一闪而过的缝隙看清此刻的天色,她掀起帘子唤了声墨崖,很快墨崖骑着马赶了上来。
他靠近马车,“夫人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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