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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和本事,这世上能叫他看在眼里的人实在不多,但他对弟弟倒是有些宽容,示意他跟上,一边走一边淡淡地道:“有人请你做媒?”
宋智对自家兄长极为崇敬,闻言连忙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我手底下有个人很是得力,他家里有个妹子快二十了嫁不出去,想请我出面邀一个同袍上门去相看相看。”
宋缺只道:“手底下人的事,管那么多做什么?连同袍都不愿意去他家,这等样人得力也有限。”
宋智忽然憋笑道:“可不是他人缘不好,那猴儿很会处兄弟,只是他家妹子是咱们这儿有名的丑女,十三岁的时候活活吓死过一个人,他整天就想着把同袍带回家去叫他妹子相看,倒有几个年纪大的愿意去看看,可他还挑上了,不乐意,专挑人家年轻英俊的,没人理他,这回挑的还是许文徽。”
宋缺记性极好,想起是他弟弟手底下的一个账房先生,因丧母守了几年孝,到了二十还没娶妻,但他生得很俊俏,连宋阀族里都有人打听过。
“男女婚嫁,你情我愿,这事不必再管了。”宋缺说着,忽然又道:“吓死人是什么典故?当真?”
宋智想了想,说道:“其实也是过分夸张了些,丑应该是真的,也不至于丑到吓死人。是因他家东邻有个好色的老光棍,天天扒人门墙偷看寡妇的货色,知道他家姑娘十几岁了,从墙头偷窥姑娘,只看了一眼,就吓死过去了,仵作验尸也说是吓死的。那老光棍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跑去要赔偿不得,就到处宣扬他家姑娘长得丑。”
宋智感叹道:“之后就没人上他家说亲了,那小子也急,天天跟人说他妹子貌若天仙,想骗同袍回家去,谁敢去啊!一坛酒撂倒了说你坏了人家姑娘清白,娶是不娶?就耽搁到快二十了。”
宋缺眉头蹙了蹙,只道:“未嫁之女,也是可怜,让那许文徽小心些,去一趟吧。”
话说到此,本就该结束了,宋缺也已经进了磨刀堂的门,但宋智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我说过了,许文徽不愿意去见,他说那丑女痴心妄想。”
宋缺的背影忽然一滞。
“是我痴心妄想,她也痴心妄想,都是痴心妄想……”
宋缺呢喃一声,忽然冷下脸来,道:“那就痴心成对,让许文徽来,我要让他去替我提亲。”
宋智呆住了,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连忙大叫道:“大哥,你有意成亲,族里一定会为你挑选贤淑美女,不可……”
磨刀堂的门却关上了,宋缺不再理会他,开始练刀,宋缺练刀的时候,心中便只有刀,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
宋智简直头大如牛,他有多了解自家兄长,头就有多大。
宋缺孤高自许,一生唯一挫败就是那段和梵清惠的感情,那女子哄他放手江山,又说二人理念不同,无法结合,那时宋缺又在刀道进阶关键时刻,放下感情便能再进一步,梵清惠在那时离开宋缺,倒有些像是怕自己耽搁他武道进步了。
可在宋智看来,这女人就是踩着大哥得了实惠,慈航静斋因她这份择主功劳,将斋主之位传给了她。她师妹碧秀心先是没能打动他哥,后来又去感化邪王,没有梵清惠从男人手里脱身的本事,被留下做了妻子,说出去倒好听,“以身饲魔”。
梵清惠闭门不出,大哥进阶后守在帝踏峰下多日,后来有个老尼开口劝他,说梵清惠已继任斋主,远离红尘出家修行,让他不要再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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