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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正午时分,可谓是夏日一天中最热的时辰了,太阳光火辣辣照射下来,穿过后荫如盖的梧桐枝叶,洒下一地金黄,炎热午后,县城街道上行人了了,只有聒噪的知了声。
陆洲稳稳踩着自行车,不同于来时路上的背着大包裹,林蔓此刻坐在后车座上挎着小挎包,悠闲自得,出县城时,陆副营长觉得路上热,自己也没带水,从副食品点给小妻子买了瓶冰桔子水,林蔓想起家里的婆婆跟两小只,又拎了三瓶到手上,还特意瞅了瞅陆洲,问他要不要喝。
陆洲笑了笑,说自己不喜欢喝甜的。
林蔓点头,行吧,各人口味可以理解。
因为日头热辣,回村的潮湿的土路干了大半,自行车没有来时那么颠簸,林蔓悠哉晃悠着小腿,觉得口渴了,喝一口酸甜冰凉的桔子水,很是惬意。
而且更让她惊喜的是,途中路过一个小村庄,路边有位老大爷在一座桥上卖花,洋洋洒洒摆了好些花,什么茉莉花、芍药、蔷薇、栀子、月季、木槿都是这一代常见的花卉,不过老大爷是老花农,侍弄了一辈子花花草草,现在不是上头割资本主义尾巴,但是大爷还有一块小花田,用大爷的话说,那些花啊就跟自家的孩子没两样,怎么舍得丢弃?
大爷便把花田里的花移到自家的院子里,照样浇花施肥,到了盛夏花团锦簇,家中的花香扑鼻,花多了也就自家用来赏玩,或者是采摘下来晒干泡茶送亲友,也还有许多剩下的,大爷就每日在村头木头桥头上,把自家的鲜花摘下来插在水里,沿街叫卖。
乡下地方老百姓手里都没啥钱儿,对这些花啊也没有什么爱好,就觉得跟路边的野花野草没啥区别,过日子嘛,一分一厘都要用在刀刃上,谁家婆娘这么败家,花钱去买这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
要是实在喜欢花,那外头荷塘里不是有老些野荷花,个个跟鸡冠子那么大,多去看看不就是了?
是以花农老大爷的生意并不好。
林蔓就跟村里的小媳妇不一样,她是穿越来的嘛,前世每逢花季一下班就到花店买上一束玫瑰花或甜百合,拿回家插在甜白釉花瓶里养着,清晨醒来满客厅的花香。
林蔓远远瞧见摆花摊儿的老大爷,激动连连,扯着陆洲给风吹的鼓起来的军外套叽叽喳喳道,“陆洲,你快看,前头有大爷卖花呢,咱们下去买把茉莉花回家,这花可香,一买一大把,还能泡茶喝!”
陆洲眼里浮上笑意,故意逗林蔓,“你不怕娘说你浪费?”
林蔓“哼”了声,“娘也喜欢花呢。”
可不是,前头小夫妻俩出门的时候,小老太不是还采了捧野栀子花回家?
陆副营长想起早上老娘骂他是根不开窍的木头,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过木头桥的时候,陆洲大长腿一支,二八大杠自行车停在了老大爷的花摊前。
老大爷出了半天的摊儿,这还是头一单买卖呢,自然喜上眉梢,热情洋溢。
再加上林蔓是个自来熟,天上一张讨喜漂亮小脸,嘴巴还甜,大爷心情更好,一边做生意一边跟林蔓唠家常。
“姑娘,别看咱这木头桥不起眼,其实以前可热闹,刚解放那会儿,这里是个大集,一到每月初十,十五的,桥头上车来人往,到处都是卖摊儿卖东西的,有卖瓜果蔬菜的,绿豆凉粉、肉饼大窝头、竹席藤筐,锅碗瓢盆那是啥都有啊,那时候是真好啊,现在上头不让赶集了,这木头桥一年比一年冷清......”
老大爷絮絮不休,话里话外都是对以往热闹场景的怀念。
好在林蔓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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