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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晌午,晾晒过的麦粒便堆成了一座座金色的小山丘。
村里媳妇们看到如此丰收好景,个个笑得合不拢嘴,手下动作更是麻利。
晌午天空云层堆积,突然起风了,吹得树枝哗哗响。
赵春花心疼儿媳妇,裹着头巾过来喊她别干了,回家歇歇。
林蔓哪能歇着,但也实在累狠了,便道回家烧饭。
打麦场上人人忙得热火朝天,别家婆婆恨不能让自家多几个儿媳妇好多挣工分,哪里会跟老陆家这样喊儿媳妇回家歇着?
赵春花这一喊,村中就有几个年轻小媳妇儿心里不平衡了。
凭啥都是村里媳妇儿,就林蔓特殊?就为着她那张勾人的狐狸精脸?
其中一个裹头巾的小媳妇撇撇嘴,等赵春花走了,就酸里酸气说闲话,“到底是城里来的媳妇儿就是娇气,还没下工呢就有人逃避劳动了。”
其实村中夏收之类的农忙,压根儿没有下工这一说。
毕竟大家伙儿忙成狗,村里会计记工分也是按干多少活来记,到饭点儿了哪家饿了就回家烧饭,吃了饭便上工,也是一个样。
这在乡下公社几乎所有社员都晓得,也从未有人拿出来说事。
那个小媳妇儿纯粹是找林蔓不痛快,她本来以为狐狸精听了这话会气急败坏跟她呛呛。
没想到林蔓都懒得搭理她,直接扭头走人了。
有好事儿的婆娘追上去问:“小洲媳妇儿啊你不生气?”
林蔓松了松肩,笑眯眯背上竹篓,道“我不气啊,婶子,跟天斗其乐无穷,跟二傻子斗,其傻无比,你说是不是?”
想看笑话的婆娘:“嗨呀,还真是这个理儿!”接着打开大喇叭嗓门儿对着赶着牛车运麦杆的狗剩咧开大嘴笑道,“狗剩,你媳妇儿咋成了二傻子了?”
一头雾水的狗剩:???
气到脸红的狗剩媳妇儿:“........”
*
不远处田垄上,站着个拎镰刀的俊后生,挽起的裤腿松松垮垮,看着玉树翩翩,像个文化人,偏举止仪态半边不讲究。
俊后生叫卫建军,打小跟陆洲一块儿长大,算是穿一条裤子的铁哥们,陆洲沉稳严谨,卫建军从小就滑头,村里人就纳闷儿,俩人是咋处到一块儿去的。
卫建军爷爷就是村里的老支书,家里条件不错,卫建军高中毕业进了县中学当老师,这不学校放了暑假,这厮还想躲在学校宿舍偷懒呢,让自家老娘杀到县城揪回家帮忙。
卫建军目睹刚才那一幕,饶有趣味“啧”了声,对身边的陆洲道,“真是奇怪了,你这媳妇儿自从病了一场,还真是变了不少,伶牙俐齿挺回怼人啊,老陆你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卫建军啰里八嗦没完,陆洲没功夫听他瞎扯淡,撸起衣袖,露出小麦色的结实手臂,继续割麦。
卫建军见人不搭理他子,追在后面挤眉弄眼,“老陆,你媳妇儿今个儿做啥好吃的?晚上给我留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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