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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欣赏美的权力。
只要他还能看见,还能记录,他就依旧还有做一名摄影师的资格。
阳光、山脉、白雪、树林,这一片片风景尽数落进他的瞳孔里,倒映出一幅画、一张照片、一份记忆。
还好他还有眼睛,燕鸥心想——还好他还能看见。
最后,两个人提前结束了这一场狗拉雪橇的旅行,其实在这种亢奋的状态下,燕鸥的身体还能撑得住,但毕竟多载了一个人,雪橇也是更重更大的款式,两个人担心狗狗们负担太重、拉得太辛苦,就跟驾驶员说了,提前结束了这一程。
有过体验便足矣,燕鸥下了雪橇,跟八只狗狗认真地打了招呼,摸摸他们的头,还和他们像模像样聊了几句,跟它们说辛苦了,让它们好好的,多吃饭才有力气干活。
狗子们就像听懂了似的,甚至抬头亲了亲他的脸,和他友好地道别。
燕鸥说,他特别喜欢挪威这样人与自然相交融的生活方式,他们对自然的尊重和保护,给这片土地留下了太多不可多得的至宝。
接下来的几天里,燕鸥的身体状态时好时坏,有时候病得下不来床,有时候又可以拉着季南风跑出很远。
在仅有的时间里,他们一起去看了驯鹿,又按惯例参观了当地博物馆,体验了独特的萨米文化,还吃了很多虽然尝不出味道,但是听季南风描述就觉得很好吃的食物。
终于,在某天早晨,他们得知北极燕鸥还有两天就要登陆,为了防止意外,他们提前出发,乘坐上了继续北上的渡轮。
渡轮和快艇是相对比较慢的交通工具,没有直达目的地的路线,只能从中间城市周转,两天时间看似漫长,实际已经压缩到了极致。
“如果要坐飞机,是不是很快就要到了。”燕鸥站在甲板上,昏昏沉沉望着天,有些遗憾道。
坐飞机,两天的路程可以缩短到只有两三个小时,但航空公司不会再允许燕鸥这样的病人乘坐飞机,这条路也必然行不通了。
但季南风却笑起来,指了指远处的海面,说:“可是坐飞机哪有这么有趣?”
顺着季南风的手指望去,远处的海岸线随着船身轻轻晃动着,朝阳刚刚挂起,照得那山峦一片金晖。船身周边还有一群乘风而上的海鸟,张开双翼在他们的面前滑翔而过,自由无比。
船行虽然慢,但就像他们这慢吞吞的旅程一样,一路走来,可以领略很多飞机上看不到的美景。燕鸥的焦虑感一下子减轻了很多——或许这时候,拍摄北极燕鸥已经不是最重要的那件事,他们在一路北上的途中,就已经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美好。
傍晚的时候,船舱里有人发出欢呼声,燕鸥不顾几乎裂开的头痛,慌慌张张让季南风把自己背出去。
刚一站定,燕鸥也跟着“哇”了一声——此时此刻,在他们的轮船斜前方,一抹巨大的黑色身影正潜在海平面下。它的背部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道波纹,身体虽然庞大,但却灵活无比,像一只精灵,在水下游动起来。
“鲸鱼!”燕鸥兴奋的时候,季南风就以神速帮他架好了相机,他们一起摆弄着设备,在鲸鱼喷出水柱的一瞬间,及时摁下了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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