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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模仿画作确实已经无可挑剔——他承认,在临摹梵高这一块,自己确实比不过李军。
“我觉得老李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内心是渴望艺术的。”陶昕说,“他之前问我打听过关于原创画作的问题,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也经常碰到他去逛这附近的艺术馆。我觉得他就差一点点,就差找到自己的东西。”
说完,陶昕又拍拍老李,说:“你不是还有几张自己画的画吗?今天大画家来了,要不要请教请教?”
老李一听,赶紧转身从画室里拿出几张画来,摆到季南风面前时,他还颇有些不好意思:“我觉得画得不是很好……临摹了十几年,轮到自己动笔的时候,还是觉得原创真的太难了。看来看去,总觉得这几张画不大对味。”
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几张老李自己的画,有家乡的麦田,有门口的松柏,尽管内容都是老李的原创,但细细看来,从笔触到色彩,甚至是选景和表达,都深深受到了梵高画作的影响。
在外人看来,可能已经是几幅相当不错的作品,但季南风以前兼职做过画室老师,还给艺考评过卷子,只是一眼看过去,便看出太多太多问题和不足。
他话都说到了嘴边,但想想还是咽了回去——如果这个人只是纯粹地热爱画画,他就不应该拿应试那一套的框架去纠正束缚他。
想来想去,他换了一个委婉的表达:“李哥是有艺术天分的人,但是画里的‘梵高’还是太多了。”
李军愣了好半晌,才逐渐明白他的意思。
“我觉得,如果你想画出自己的东西,首先需要忘掉梵高,忘掉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重复的东西。”季南风指着那幅松柏说,“没猜错的话,这幅你应该是想画你店门口的这棵树,但是我看到太多《两棵丝柏树》的影子,却很难看见你自己的思考和感悟。”
李军点点头,听得非常认真:“你说得对。”
“画画嘛,就是要自由。”季南风笑着说,“看到了,觉得心动,就去画,用自己喜欢的颜色和线条去表达自我,画画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其实燕鸥知道,想达到季南风这样,想画什么就画什么,随意自由地表达自己想表达的东西,最大的前提还是要有过硬的基本功支持,这背后不仅是无数张临摹、速写,还有日复一日地学习、思考、纠正,这其实才是最难达到的境界。
老李是野路子出身,缺少系统的学习,很多技法其实并不成熟、甚至是有问题的。但是这么多年的复制画经验,又让他有了一些扎实的底子,至少能够做到精准表达、能够画得像。
“我觉得李哥已经做得很好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和精力去做原创的。”季南风真诚道,“现在这个阶段,我唯一的建议就是放下包袱、放开了画。平时可以多看看画展,积累审美,看看真正的大师是怎么搭配色彩、如何构图的。输入——思考——输出,做好这个闭环,一定可以越画越好的。”
老李也知道自己的画还有很多问题,立刻虚心求教,问季南风怎么改。
季南风便拉着燕鸥一起,跟他讲了色彩,又帮他修了型,还告诉他如果是自己来创作这幅画,会带着怎样的思考,做出怎么样的调整。
复制一幅梵高画只需要二十分钟,但修改一幅原创作品,却足足用掉了一个下午。几个人不知疲倦地从白天聊到傍晚,每个人都能看到,那份纯粹的热爱,此时正在眼前熠熠生辉。
老李说,有机会,他也想去一趟荷兰,去看看梵高的真迹。他说他还需要再努力挣一些钱,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作品可以展出在画廊、艺术馆里,而不是充满小商品的地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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