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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匆匆忙忙走过历史的长河里,却只留下了沧桑的美丽。”

燕鸥很喜欢季南风跟自己这样聊着传说与文化,这人深厚的知识积累,让这个本就近乎完美的男人更具魅力。恍惚间,他甚至觉得季南风的身影,和眼前这条长河渐渐重叠起来。

但他听闻这轻扬的圆舞曲,却丝毫不觉深沉,甚至忍不住踮起脚,随着节奏声轻轻迈起步子来。

燕鸥比季南风放得开,他想跳舞了,便不会去束缚自己的四肢——不在乎场合、不在乎穿着,也不在乎自己生疏的舞步,只是想跳便跳了。

他模仿着自己在电视上看过的华尔兹舞步,笑眯眯地来到季南风身边,颇为绅士朝那人伸出手。季南风见状,便也十分配合地握住了他的手——他不好意思一个人做这些奇怪的事情,但有人陪着他一起,他便不再那么薄脸皮了。

三拍舞曲听起来轻盈无比,叫舞蹈者即便没有基础,也能跟着情不自禁地找准步伐。季南风试着引导起燕鸥的舞步,两个人很快就渐入佳境——

秋夜凉风嗖嗖的户外,在巨大的音乐喷泉前裹着大衣跳华尔兹,看起来多少有些傻逼,但那又怎么样?季南风看着眼前开心的人,便觉得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

燕鸥一边努力踩着鼓点,一边接着凑到他面前的机会开口道:“我到觉得用‘忧郁’去代表多瑙河,多少有一些旁观者的自傲在。”

季南风也喜欢听他发表自己的看法,立刻感兴趣道:“你怎么看?”

“一条河、一个人,经历过很多,不代表就一定要沧桑哀愁。”燕鸥牵着季南风的手,一边迈着舞步,一边指着湖上亮起的景观雕塑,说,“你看,它手握着布达佩斯这样一颗美丽的掌上明珠,一路跨过高山、越过峡谷,听过山林的松涛,见过晶莹的落日……”

“我一直觉得,多瑙河和匈牙利人颇有几分相似——他们一样经历过战争与苦难,一样在废墟中一次次重建希望,一样坚韧又顽强。”燕鸥说,“与其说它像一位战火中凄惨的美人,倒不如说是一位高举过枪炮,如今安详又通透的老兵。”

像是印证他的这句话一般,本来蓝色调的灯光骤然升腾起火焰般的赤红,《蓝色多瑙河》在辉煌中隆重收尾,喷泉中央的水柱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直冲云霄,两个人的舞步也定格在这一刻,宛如自由野火,灿烂热烈。

在绚烂的灯火中,燕鸥紧紧握着季南风的手心,看着这位似乎要输给战火的忧郁美人,看他眼中悲伤的蓝燃成希望的火。

“厄运从不是一场谋杀。”燕鸥轻轻道,“季南风,不要输给苦难。”

第39章 秋月星华39

这一场喷泉表演持续了约莫一个小时, 但燕鸥只是和季南风跳了两支舞,便用完了力气,拉着季南风坐在一边的藤条秋千上坐着歇息了。

越到夜里天气越冷, 季南风怕他着凉, 又知道他舍不得走, 就把自己的大衣也脱下来给他披上。燕鸥对自己的身体状态也很有自知之明,不去跟他犟, 只拉着季南风一起裹进大衣里, 一起荡着秋千看喷泉。

实际上,他们曾经去迪拜看过全世界最大的音乐喷泉, 对于那个堪称奇迹的景观来说, 眼前这个小景点的小喷泉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但眼前这个喷泉在静谧的无人夜、在独属于他们两个观赏的秘密花园里绽放, 就难免多了一些“私人订制”的愉悦感。

演出在充满激情的《Purple Passion》中落下帷幕,两个人意犹未尽地准备返回,就看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位穿着工服的老园丁。回过头来的时候, 老园丁的目光也还黏在湖中央舍不得挪开, 显然也在回味着方才的奇景。

燕鸥见状,主动点点头跟他打了个招呼, 老园丁也不见外,心情颇好地跟他俩聊起来:“你们就是刘总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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