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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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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手肘处格外疼,估计是骨裂。

“赵东沿。”

温芸的声音就在身后,他还没分清是否幻觉,手就被轻轻挽住。

不是幻觉。

温芸扶着他,和他站在一起,侧颜近在眼前。

她说:“走,我们去看医生。”

……

急诊医生带着实习生,边包扎边现场教学。

赵东沿正襟危坐,任医生捣鼓,药水浸着伤口疼得要命,他却面不改色。

趁医生去看片,温芸弯下腰,低声说:“好了,没人了,你可以哭了。”

赵东沿人往后靠,龇牙咧嘴地笑,身上疼,但心舒坦。

他看着温芸,目光由笑转深沉,方才沸腾不休的火焰也渐渐冷却。战损后的赵东沿,像忠勇前锋,休整是暂时,只要主人一个眼神,又能执剑杀敌。

温芸被他的眼神囊括住,这一次,她没有逃躲。

赵东沿说:“原来你也会哄我的啊。”

温芸嘴唇张了张,没有辩驳。

这是一个好开始。

不,不是从“这”,而是再往前翻的某些片刻、某些细节、某些事情中,早已开始了。

赵东沿欣慰,“我就知道我眼光好,你很聪明。”

“怎么个聪明法?”

“做不到‘及时’止损,但还是能够止损。”

温芸眸光动了动,“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猜三次?”赵东沿笑,“三次还猜不中,我就再也不谈这话题了。”

温芸默许。

“你想离开那个家,离开姓程的。”

不用三次,赵东沿一击即中。

温芸微张的双唇彻底闭紧,漂亮的唇形像春风吹动的湖心水波,目光里的枯萎黯淡渐渐擦拭,蒙尘许久的坚定清晰重现。

赵东沿笃定预判,是因为他看到温芸眼里有光了。

“我看你哥这人也不好对付,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考虑考虑怎么样。”

“好。”温芸凑近,俨然一谦逊好学的小学生。

“程岭墨是不是一个掌控欲特别强的人?”

“是。”

“不止他,他整个家,甚至你母亲,也是这样的人。”

“你怎么知道?”温芸诧异。

我当然知道。

如果母亲爱自己的孩子,不会让她陷入进退无望的境地之中,血脉相连,最亲的人,理应是千难万阻里,最后的退路。

温芸在迷茫惘然的少女时期,像一只无头小鸟横飞乱撞,游兰青没有给她任何宽解与包容。

以前,温芸很喜欢“亲爱的”这三个字。

可她的至亲,她的至爱,却一齐挤压逼迫,让泥沙俱下。

赵东沿适时停顿,给她反应的时间,然后继续说:“你想走,姓程的和你妈妈一定不会同意,尤其姓程的,他……”

“不是姓程的。”温芸打断:“没关系,你可以直接说他的名字,不烫嘴。”

赵东沿笑,一笑扯痛伤口,龇牙咧嘴的模样又把温芸逗笑。

好了,两个人一起笑。

赵东沿看到她越来越多、越来越容易展露的笑颜,骨裂的手都仿佛痊愈了。双向的回馈,也能给他注入一剂强心针,让起草许久的文本,再减免一分忐忑,多两分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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