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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封不想小题大做,使唤魏然道:“小学生,把药箱拿过来。”
小学生魏然宛如陀螺般穿过院子,跑回里屋拿了药盒,从里面翻出一堆药——
红药水、酒精、云南白药、阿莫西林、板蓝根…
“我哥经常打架,婆婆都给他准备着呢。”
“他常打架?”
“嗯。”
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祝敢果,接了话茬:“脾气不好,嘴还欠,不管是咱清河巷、还是以前学校里,想痛扁他的人多了去了。”
“那也不能随便跟人动手啊,打赢了进警局,打输了进医院,都捞不着好。”路安纯责备道,“有话好好说,讲讲道理啊。”
魏封掀起单薄的眼皮,瞭她一眼:“你跟刚刚那帮人讲道理,试试。”
“唔…”
也是。
他的世界里,没有道理可讲。
小学生魏然用棉签蘸了红药水,踮脚给魏封擦头皮,笨手笨脚的几次弄得他直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我来吧。”
路安纯抽出几个棉签握成一捆,蘸着红药水,扒开了魏封的头发丝,轻轻涂抹在那一块擦伤的头皮上。
他的头发丝很软,摸起来很舒服,想狗尾巴草上的软绒,但靠近颈部的短茬子又根根硬挺刺手。
她用蘸了药水的棉签一点点润着头皮的擦伤,生怕弄痛他,所以很轻很轻,一边擦药,一边吹拂着伤口,减缓痛感。
她气息温柔,动作更温柔,魏封从未被如此柔软地对待过。
他的生活一直很粗糙,硬板床、简单入口的食物、擦乱的手机修理台…他只和这些东西打交道。
这是第一次,接触到某种香香软软的,属于女孩子的温柔。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呼吸,带着丝丝甜香。
魏封仍旧埋头弄手机,假装不在意女孩给他上药这件事,只有干痒的喉结不断吞咽着。
路安纯给他涂抹了云南白药,然后说:“其实以防万一,应该把受伤的头皮这一块的头发剪掉,后面更好上药。”
“我去拿剪刀!”小学生简直对路安纯唯命是从。
魏封敏捷地单手揪住小学生的衣领:“你敢碰我头发,试试看。”
威胁很有力,小学生顿时老实了,不敢造次。
祝敢果想象着魏封缺一块头发的样子,忍不住捧腹笑了起来:“别说,还挺有型的,保准让你的回头率再提升一倍。”
“行啊。”他推了推小学生,“去给你猪肝哥剪一个。”
“好嘞!”小学生兴奋地抓起奶奶缝纫篮里的小剪刀,“猪肝哥,我给你剃头!”
“别别别,小屁孩玩什么剪刀,快放下!”
“别怕嘛!”
“魏然!我警告你!猪肝哥生气了!”
路安纯坐在维修台的高脚椅上,视线追着打闹的一大一小,她发现自己嘴角就根本没放下来过,很喜欢店里的氛围。
一回头,撞上了魏封漆黑的眸子。
他眼神很深也很亮,就像被暴雨洗过的碧绿苔藓,清澈而生动。
路安纯下意识地错开了视线,面对这个男人,第一次感觉到无所适从。
魏封垂眸,继续摆弄面前的手机。
小学生很快就对猪肝哥失去了兴趣,跑到路安纯面前,趴在台上问:“姐姐,你这几天怎么不来找我们了?”
“姐姐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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