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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稍显冷硬的锦绣公子。
然后他就把贺铭带去了青楼。
京城的这一圈儿纨绔贵人,大多都有自己常去的地儿,常约的相好——毕竟上得台面的青楼不会太多,正当红的花魁行首,自然也是有数儿的,顶尖的就更少。镜郎当然是从不过夜,但因跟陈之宁关系好,常在一处招猫逗狗的,他自己来,也是熟门熟路,就往沈九娘挂牌儿的万花流落去。
还正好就碰到了陈之宁的贴身小厮铜豆,大呼小叫地,替陈之宁要一壶新烫的梅花酒。
“喂,豆子。”
铜豆正不耐烦地催逼着小丫头,回过头来,对上镜郎,又换上了一脸的笑。
“哎,公子!”
就领着镜郎和贺铭两人,往今日要上“流落居”,去寻陈之宁。
所谓万花流落,自然是有万花,亦有流水。
流落居在流水尽头,取水环绕,遍植奇花异草。
这是个巨大的圆形厅堂,熏着一缕清淡幽雅,好似茶一般的浅香。中间是个高台,垂着一层银色月华般的纱罗,人在后头一坐,灯笼亮起,便映出隐约的人影来。围着台子,是一圈儿雅座,螺钿矮桌,黑檀坐具,一色的汝窑青瓷杯盘,角落一盏梨花木琉璃灯。前头放了一层轻软的月白色纱帘,挂一枚小小巧巧的红木银边牌子,写着来伺候的姑娘花名。彼此之间,以青缎帘子和刺绣屏风隔断,能隔了人,绝看不清面容,却断不了声。自然不是吃茶、聊私密话的好地方。
镜郎随意寻了个位置,翻了个花牌,随便选了几个使唤人,就算入了座:“表哥,你稍待,我去和陈之宁打个招呼。”
## 五
陈之宁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五官生得好,一双眼睛尤其漂亮,却坐没坐相,衣襟散乱,脸上总是带着一点轻浮笑意,又有些顽皮痞气,唇色淡红,不笑也是个轻轻的笑模样——有些许欠揍。但即使是这般讨嫌,又满脸百无聊赖神色,他仍然是好看的。
人人都知道陈之宁是个坏东西,但为非作歹好几年,愣是没被捉住什么要害把柄,也愣是在大场面不出岔子,八面玲珑,能把他那名门出身礼教贵重的母亲、祖母糊弄过去,视他作心肝肉儿一般——能教出太子妃的人家,自然是重规矩的,也就偏偏教出了他这么个混世魔星。
他已占了个正中的佳位,正使枚银签子拈了酒浸梅子,往自己唇里送。身边还坐着个清雅出尘的年轻女子,年纪在二十上下,如云乌发挽了个堕马髻,斜斜簪了一支红梅,也不见如何妆饰,一对儿墨绿的玉珠耳环,衬得皮肤莹白如雪,一双剪水瞳水灵灵、清凌凌的,好似一泓井水,不染烟火风尘,一只纤纤长长的素手,戴一只窄棱角的白玉镯,静静拢着天水碧的百褶裙,就是一幅画儿。
死不正经的世家公子,和正经清淡的绝代花魁。
还挺般配。
“好久不见你了,今日还不请自来,先罚一杯。”
镜郎推拒的话还未出口,就听得沈九娘清淡沙哑,好似含了雾气一般朦朦胧的声音响起来:“是九娘去年春月自酿的薄酒,还请二公子赏脸。”
镜郎也就只能就着陈之宁的手,喝了满满一盏。
刚刚好入口的温度,酒味甘甜,带着清淡梅花香气,确是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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