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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日子，王霁觉得是自己成年以来最为舒适的一段日子了，连同事们似乎都看出来他最近没以前那么烦躁了，下班后大家一起出去喝了几次酒，还有人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好事说不上，只是偶尔想到那日西湖的风，王霁便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不少，非要说，那这就是好事吧。

这天王霁和往常一样稍微加了个班，时间不算晚，等其他同时都走了，他昨晚收尾后差不多七点半。这个时间点没有公司正常的晚班车早已开走，加班的班车也还没有到时间，王霁走了十多分钟到附近最近的公交站台，准备坐公交车回去。

公交没等到，上司竹内的车却停在了站台前。

“王桑，辛苦了。有时间的话要一起喝一杯吗？”

王霁有些意外竹内竟然到这会儿才走，不过他没有多想微微弯了弯腰应了一声。上司的邀请，没事的他并不好拒绝。

“今天的检测报告听说出了点小问题？”上车后依旧是竹内先开口，王霁点头应了一声，竹内便询问了一下今天工作上的事。

两人聊了一路，到竹内经常去一家居酒屋后，竹内就让司机先回去了。

入职多年，王霁几乎没有私下单独和竹内一起喝过酒，所以坐到吧台边的时候还是略微有些紧张，倒是竹内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松了松领带后就和吧台内的老板打了声招呼。

“老样子？”老板看了眼王霁，笑着问竹内。

“老样子。”竹内笑着又点了几样别的小食，等啤酒上来后看着王霁说，“首先，干杯。”

“嗨，您辛苦了。”王霁端着啤酒杯轻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大口。这种天喝冰过的啤酒已经有些凉了，但却让王霁紧张的心情缓解了一些，他冷静下来不少，看着面前一叠一叠上来的小菜，轻轻舒了口气。他知道以日本人的性子，有事也不会直接说，而且他大概也能猜到竹内找他是想要说什么事，便也不急了，和竹内一边闲聊着最近工作上的事，一边喝完了两杯啤酒。

“把我存着的酒拿来吧。”竹内经常在这边喝酒，自然也存了不少酒。老板看了他一眼，在身后的架子上粗粗一扫，取下一瓶喝了一小半的焼酎下来。

王霁看着架势，知道要进入正题了，不自觉坐直了身体。

在老板重新取了两个酒杯来，放下冰球倒上酒后，果然竹内端起酒杯看着他说，“一年真是快啊，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新年了。”

“今年承蒙关照了。”王霁颔首，和竹内碰杯，抿了一口酒。

“我在中国三年，明年也要回国了呢。”竹内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王霁给他重新又倒上酒，附和了一句，“时间过得真快。”

“王桑也是，做了很多年了。”

“是。”

“上次说的事，不知道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终于进入正题，王霁看着手上的酒杯。清亮的液体沿着冰球缓缓滑落，原本见底的酒又被倒上了薄薄一层，王霁有些惶恐地“啊……”了一声，端起酒杯和竹内轻碰了一下，低头抿了一口。

“上次说的事……”王霁顿了顿，“正在征求家里的意见。如您所见，中国某方面的传统，很多事情不是……”

“嗯，明白。”竹内点点头。

两人又碰了次杯，吃了两口小菜。

“暂时也不急，因为日本那边计划延后了，原本第一季度就要筹备，但看目前的进度，大概会延后到四五月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