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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两人何必再有什么牵连，至少在当下，不应该再有过多牵扯。

自三月生日过后，唐嘉心里有做出了一个小小的计划，他甚至都没有去考虑王霁还会不会等他这个问题，只在自己心里，计划好了自己能做的一切。首要的自然是读书，读书改变命运的道理他一直都懂，但也一直不屑真的去做，原因除了他确实不怎么适合读书这事外，还有的原因大概就如黄仲和他哥所说，他还没有经历过成年人社会的残酷。

成年人社会的残酷，这还是他从王霁身上看到的。

他从来都不觉得王霁哪里比别人差，甚至偷偷翻他柜子看到他的学历和一些工作经验的时候，唐嘉认为他还算是优秀的，但有一次他对王霁的付出和回报表示不解的时候，王霁却用很平淡的语气告诉他，这个世界上，努力的人从来不少，比他优秀的人更多，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获得自认为的价值和认可。能站上金字塔尖的人很少，更多的人都在疲于奔命。

唐嘉明白王霁的疲累不仅仅是在工作上。而目前的他，对于王霁的困境，毫无助力。他第一次明白两人之间的沟壑，不仅仅是在年纪上，就算他不想承认，在王霁面前，他真的是个十足的“小孩”，没有任何跟他并肩而立的能力。

而这样的能力，他试图通过好好学习来一点一点获得。只是四月转学后到现在，他其实还是不能很好地适应这些学习任务，学得很累，同样也是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

唐嘉心里是憋着气的，他看着依旧闷声不出的王霁，突然就觉得更气了。他明白这是一件没有承诺的事，但感觉到只有自己一个人努力的时候，还是难过，比看着做不出来的化学题，更为难过憋屈。

又沉默了不知道多久，王霁也终于察觉到唐嘉的情绪似乎不对，转头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顿住，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说，“你要说什么？”

王霁不开口还好，着开口略带冷淡的语气，直刺得唐嘉又是一阵心酸憋闷。

朝唐嘉看了一眼，王霁攥紧了背在身后的右手。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还会碰到唐嘉，或者说他其实有想过碰到唐嘉的各种场景，但绝对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时间点，这样的地点。

他还不能做到潇洒坦然的微笑，更做不到视而不见……这实在算不得一个再见的好时间。

唐嘉看着又沉默下来的王霁，一口气提到喉口刚要发作，视线一转就瞥到了王霁挂在手机上的那个小小宇航员挂件，到嘴边的话瞬间又卡回了嗓子眼。

王霁转头又偷偷瞥了眼唐嘉，外面太热，小屁孩额角上汗津津的，眉眼耷拉着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模样。王霁看着忍不住蹙了蹙眉，对于唐嘉，他总是下不了狠心。

“走走吧。”王霁突然开口，往前走了两步。

唐嘉反应过来后快速跟上，他隔着一两步的距离跟在王霁身后，看着王霁边走边掏烟，动作熟练地叼起烟在嘴边，看到墙边贴着的禁烟标示后又默默把烟塞回了口袋。唐嘉看着有点想笑，但笑着又觉得有些些难过。

“其实没什么事。”唐嘉快走两步，并排走到王霁的身侧，中间隔了半人宽的距离，但却和他并排走着。

“嗯。”王霁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唐嘉叫他出来其实没什么事，又或者说，两个人的事，又哪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摇摇头，王霁转着手里的宇航员挂件，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最近、还好吗？”

唐嘉停下步子，点头说，“挺好的。”

“那就好。”王霁也停下来。两个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马场附近，这个时间点马场里面的人不多，只有几个教练带着各自的学员，在场内缓慢绕圈。

“你会骑马？”王霁实在找不到什么话来说了，只能随便找着话题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