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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心想,真在海滩上撞到那只渡渡鸟,鸟也会被吓飞走吧?
她原本预计在海岛上待满一周,谁知杜宇风的病情突然加重,紧急电召她回鹤市。她只得把飞机改签到最近的红眼航班。可选的座位不多,她便挑了仅剩的一个靠窗的位置。
落座两分钟后,林渡出现在了苏拉的视野中。
苏拉在微博上见过林渡的近照,是出版书的宣传海报,正襟危坐,穿着体面,很是儒雅清隽。她没想到,他私底下是这个样子——
乱糟糟的鸡窝头和十二年前如出一辙,花衬衫皱得像鸡嗉子,深夜的航班上人人都有点暴躁,只有他满脸带笑。从机舱门到座位不过二十米的距离,他连着帮三个旅行团大妈放了行李,并且红口白牙地说,她们肯定不到四十岁。
苏拉以余光留意着林渡,眼见他走到自己身边,舒展地坐下,把大长腿往过道挪了挪。
“……”
当林渡的目光停驻在自己身上时,苏拉的呼吸停滞了。
“嗨。”
他朝她招手。
“……”
她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平静地转开了脸。
概率和不确定性持续地统治人的命运。就在这些随机的当下,缘分将他们推近,驱离,憋住笑声,阻挡他们的去路,然后闪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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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的书房里,苏拉阖上了叶深的日记。
纸页经年,有些发黄,边缘还生了斑点。鹤市的气候太潮湿,苏拉想,还是该买个防潮袋来放。
这时,门铃响了。
苏拉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是林渡。
她愣了一下。他怎么这样经不起人惦记?
“这么晚了,有事吗?”
林渡的眸子在楼道的阴暗里灼灼发亮,仿佛是第一次见她。
“你……”
他想问什么,又住了口。
苏拉旋即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她心底升起了奇异的预感,似乎有一根隐秘的琴弦被拨响。
“进来说吧。”
苏拉引着林渡进到灯光明亮的客厅,转过身来,望见林渡的眼神,绝望又忐忑。
“你喝多了?”
林渡摇头。
“苏拉,你知道……”
他轻声问:
“……你知道,爱伦坡也写诗吗?”
苏拉的躯体剧烈一震,仿佛遭受了电击。
夕阳曾照进老旧宿舍楼的走廊,也照在少年林渡的脸上。那天,他也是这样问她,笑容干净得像海边的晴天。
她后退了一步,双眸不受控制地湿润了。
——她早该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知道。他写过《乌鸦》。”
林渡的肩膀像是失了支木的脚手架,涣散地坠了下去。
他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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