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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虞虽没有应声,却在一瞬的犹豫后,怯怯地吻了吻他。

柔软的唇瓣贴在他的颊侧,一触即分,快到好似错觉般。

沈欲怔住,什么也没有再问,只低头吻过她的鼻尖,愈发情难自抑。

翌日。

在太医们检查完沈蓁身体后都查不出任何端倪时,不由推断出她这也许是如相思病一般的心病,非药物可解。

太皇太后越是打量沈蓁,便越是心疼。

又有人提议请个道士进宫来做法试试,太皇太后也觉可行。

知虞最近几乎每日都要经过御花园,和宫人去另一处采集花瓣。

在今日经过时,便瞧见了花园前的一片空地上摆着香案和各种符纸,桌上还盛了一碗黑狗血。

有道士绕着一个火盆念念有词,摇着手中的法铃,说着让人听不懂的咒语。

知虞瞧见被人搀扶出来的沈蓁,对方形容极是消瘦憔悴,在睁开眼看向阿冉的瞬间,阿冉却目光闪躲。

知虞不由感到奇怪,她正要上前时,恰好赶上那钱道长举着一只香炉手舞足蹈地四处做法。

他若脱了这身道袍与那些疯癫之人的状态几乎无异。

便是在这当口,他猛地一个大转身,那香炉便惯性一挥,磕碰在了知虞脑袋上。

知虞被那香炉碰到,登时不受力地跌坐在地上。

身后跟随着的宫婢见状赶忙上前来扶。

香炉咕噜噜滚在地上,撒了一地香灰。

太皇太后吃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回头瞧见沈蓁在容太妃怀里露出难受的神情,赶忙将对方扶到自己怀里。

“快……快扶起那香炉,看看香炉妨不妨事?”

那香炉里的香灰原本是要等做法完成之后给沈蓁喝下去的。

这才做到一半,便这样毁了。

太皇太后瞧见又是知虞,语气不由责怨,“你这个时候过来捣什么乱……”

太皇太后这几日还频频梦到了淑太妃,愈发在沈蓁身上寄托了某些难言的感情,心里对她更加爱怜不已。

钱道长眼底掠过一抹尴尬,在瞧见对方只是一个小小婕妤,身份远远不及太皇太后和容太妃贵重,自也没有将知虞放在眼里了。

他原本还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角度找茬,便只能普通地做个法事,喂点香炉水结束。

可被知虞这么一撞,这钱道长突然就想到了可以大做文章的地方,顿时暗暗窃喜,指着知虞露出惊愕的神情说道:“怎么会这样?”

“贫道掐指算过,今日这场法事按理说不该有邪煞敢来破坏……”

“你闯入的如此巧合,又正巧能将施过符咒的香炉给打翻……莫不是上天派你来克这位姑娘的?”

他说着便冲着太皇太后提议道:“太皇太后不如割开她的腕子,取出一些血来,让贫道滴在几张符纸上试一试……”

届时那几张符纸每张都价逾千金,自然又是一笔不匪的收入。

太皇太后惊异地朝知虞看去,她正要开口,便突然听见一道颇为耳熟的嗓音从人群后方缓缓传来。

“你要割谁的腕?”

后方的宫人们纷纷避让。

很快,便叫众人瞧见了那位新君身着玄袍,缓步而来。

钱道长见天子竟然也亲临现场,连忙向对方叩首行礼。

太皇太后见状难免缓和了神色,“陛下可是过来看望蓁蓁的,这孩子她……”

她话未说完,便瞧见那位天子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只兀自抬起了玄履,重重地碾磨在了钱道长握住法铃的手指上。

沈欲挑着唇角,眼底凝着寒霜,低头重复问道:“我问你,刚才要割谁的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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