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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还是会害怕沈欲会不会失血过多死去,亦或是落下旁的问题。
见他醒来的那瞬间,她心口才重新破冰般跳动着轻快起来,那种安逸的情绪也渐渐钻入了心怀,让她安定下来。
好在他虽不搭理她,可端来的药喂到唇畔,男人只垂眸瞥了一眼,却仍是启开了唇瓣,让她安心的一口一口喂完。
即便猜到他心思仍旧阴沉着,可见他还能睁眼醒来,知虞很难止住心里的高兴。
喂完了药后,顺手就取来帕子替他擦拭后唇角。
这般照顾的情形仿佛又让知虞回到了昔日梅花巷里的光景。
她微微失神,在替他擦拭完面颊后,近乎是本能地握起他的手掌,将柔嫩指腹在他掌心亲昵地作出摩挲。
只是笔画写到了一半,知虞忽然就发现自己犯下的一个相当致命的错。
就像是昔年旧日特意隐藏起来的一个习惯。
知虞自以为自己可以掩藏的很好,日后永远都不会被人发现。
却不曾想,这习惯竟会在她稍不留神时就冷不丁地冒了出来。
她竟然大意到,给他喂完药后就习惯地想要在他手上写字……
在一道凉寂的目光落下审视之前,知虞更快一步地扣住了男人的手指。
她低垂着眼睫,像是羞赧般,轻声道:“薄然,我心里很担心你……”
这件事情必须得死死瞒住,不能被他发现。
话里的关怀一半是为了遮掩心虚行迹,一半也是发自真心。
她自己掉下来摔断了手脚,她也都不会对自己做出的选择而生出任何怨怼。
可她怎能知晓沈欲竟也会被她拖累的一起掉了下来。
榻上的男人只是扫了一眼她扣入自己指缝的白腻手指,不知想到了什么,到底还是缓缓开了口道:“我渴了。”
知虞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去给他端水。
当天夜里简单的歇息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李虎便去城里替知虞他们去送信。
原是救命的恩情,可不管是李虎还是他媳妇秦氏都不肯收下钱银。
有些地方固然会穷山恶水出刁民,可有些地方民风淳朴到家里没米下锅,也都会生生地走出几里地去借来一碗,只为了招待陌生上门的来客一顿饱腹。
这对夫妻俩明显就是后者。
早上帮着秦氏一起做事。
从秦氏一些隐晦的话语里,知虞才知晓他们夫妻俩都怀疑自己与沈欲其实是私奔逃跑的小情侣,只是对外伪装成兄妹罢了。
“自然不是……”
知虞连忙压低了声音,同秦氏解释,“嫂嫂,我们真的是兄妹……”
“不过是打小没有太分界线,便是夜里睡一间屋也没避讳过呢。”
知虞故作习以为常的模样。
那秦氏闻言亦是微微迟疑,“也是,我自己在娘家时,都是父母兄弟一家子五六个人挤在一张榻上睡觉。”
她说着笑了笑,“倒是我与我家那口子给想岔了,你与你兄长可千万见谅。”
秦氏性格直爽,说话也不绕弯,这点怀疑说开来后,便就真的丁点怀疑都没有了。
知虞一肚子隐瞒,被她坦荡荡的对待难免愈发感到不好意思。
再度想要给她财物时,却又被她给拒绝。
“天杀的,这可是金子啊……”
秦氏没见过什么世面,连银子都没摸过几下,乍然一看到黄灿灿的东西立马断定就是金子。
“你怎好随随便便将这样贵重的东西送人,快收起来……”
知虞只一本正经道:“嫂嫂细看,这是仿造的金子,是寺庙里做出的金枣,寓意着早生贵子,值不了几个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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