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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春风得意,夜晚上失眠却愈严重,而稀少的艰难的睡眠中,也不得舒心。
金似鸿像冤魂一样缠定了他,他总是梦见一些血肉狰狞的场面。
他先是独自站在一间空旷的房间里,四面都是墙,只有一个小窗,从窗户可以看见外头尖尖的房顶和半棵翠绿的松树,阳光明媚。他独自一人,心里很平静,好像在这里独处了很久。
而很快,金似鸿就推开门走了进来。一步一跳,还很年轻,是穿学生样式的背带裤的年纪,头发向后梳,像个故作老成的小大人,却仍然身姿翩翩。
手里拿着一袋橘子糖,笑眯眯地走进来,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没等他说什么,就往他嘴巴里塞了一块糖块。
然后在他身边转了一圈,叽叽喳喳地开始说话,开始在空无一物的屋子里忙活,铺床整理被子,在书架上翻翻拣拣,拿新衣服在他身上比划,身上是外头暖融融阳光的味道,像只唱歌的百灵鸟。
杜恒熙紧张不安地盯着他,沉闷地待在原地,一动不动,嘴里含着糖块,甜滋滋地化开来,内里甜蜜,外表仍是一块不解风情的木头。
他听着金似鸿说话,好像外头的阳光也照射进了这间封闭的小房间,荡涤一阵轻柔的风。
原先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他看着面前脚步不停转的人,觉得眼睛都要花了,受不了地伸手想要去拉住他,好好看看他,两个人就这样坐下来。
然而几次都没有抓到,每每往这个方向伸出手,人却已经到了另一头。
几次过后,杜恒熙无法可想地收回手,垂下头,掌心空落落的,抓不住。只能任他在眼前转悠,内心恢复了平静,甚至堪称祥和。
然而很快,这里就出了异样。一滴粘稠的液体掉落在杜恒熙脸上,他抬手一抹,放到眼前看,红通通一片,竟是血。
他仰头看去,房子正在淌血,一滴滴从屋顶天花板掉下来。脚上也有了异样触感,低下头,血从地面的木地板渗出来,抬头四望,满面的白墙遍布了一颗颗血珠子,触目惊心,像一道血红瀑布!
他惊恐地后退一步,却踩到了一滩黏腻的东西,转过头,发现金似鸿竟已经化作了一滩破碎的血肉!有意识般,向他靠近了一点。
杜恒熙下意识后退,耳边说话的声音还在继续,叫他的名字,却开始阴冷地质问他为什么要杀了自己。
血肉贴上了他的脚面,杜恒熙才想到要逃,他扭过身,可是这里四处封闭,那扇门和窗都消失于无形,他竟然逃无可逃。
粘稠的温热的如人体触感的血肉,纠缠上他,从脚踝往上缠绕,缠得骨头嘎啦嘎啦作响,从腰裹到胸腔,最后彻底淹没了他,遮住了眼耳口鼻。房屋也终于土崩瓦解,在一片窒闷潮湿昏暗中,他无法呼吸,胸腔肿胀到像要裂开,濒于窒息。
往往到了这一步,杜恒熙就惊醒了。
从床上坐起来,睡衣汗湿了一层,不自禁地发抖喘息。
透过汗湿的眼睫向前看,面前墙壁上,是飞舞纱帘间月亮幽暗的阴影。
短短一个月,白日里东奔西跑,大会小会,各种聚会交际,要振作精神应付各界的名流绅仕,还要小心平衡新政权未定时的权力纷争。
晚上还不得安睡,睡着了就被噩梦吓醒,失眠到了极端的地步,如此一来,杜恒熙几乎小半个月没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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