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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床栏的布条,手腕勒久了有些红肿。金似鸿检查了伤处,伤口平整,并没有出事。搓了热毛巾给他擦干净身,又嘴对嘴地渡了冷水给他喝下,把他用棉被严严实实地捂好。
自己才下床,穿戴整齐。
“我明天要走了。”
金似鸿竭力装的冷酷强硬,转身拿上挂在衣架的军帽戴上,修长的手指抚过硬挺的帽檐摆正,“正式开战了,估计要有一段时间,你乖乖待在这里休息。”
杜恒熙清醒着躺在床上,神情恹恹,扬了下下巴便算回应了。
杜恒熙舒缓过来,就并没有表现的特别自怜或形秽,就好像结束一场交易的妓女,明明是被欺压的一方,态度却永远显得更坦然,甚至满不在乎。
全靠如此,先把自己糟蹋够了,自己都不珍惜了,才没有谁能再来伤害。
只是在金似鸿走后,杜恒熙坐起来,在床上找了找,重新将衣服穿上,恢复了做人的体面,扣扣子的手指骨节有些泛白。
他深呼吸两下,突然弯下腰,觉得心脏处一阵绞痛,好像是那嵌在胸口的子弹,又开始没完没了地折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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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似鸿离开天津,上了前线。战事发展得极快,以天津为大本营,大军分三路,主战场沿京汉铁路一路北进,三线在高碑店、固安、杨村等地展开战事,防军力不能敌,节节败退,最后数路大军包围涿州城,使得马回德驻守在那里的一个旅全军覆没。
京畿防军溃散,马回德见势头不妙、众怒难犯,佯装抵挡几下后,就立刻收兵从北京撤离退回了陕西。穷寇莫追,安朴山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这场战争酝酿已久,牵连甚广,声势浩大,却不过四天就草草结束,以安朴山的大捷告终。
靠山一倒,赵炳均不得不托病辞去了总统的职位,回家养老。安朴山心满意足地乘车回了北京,在各方一致拥戴下,准备继任总统。
8月,北京总统府。
金似鸿走上二楼,经过走廊时,一道半掩的门扉,就听到女子的哭泣,还有一个老妈妈在絮絮地劝。
带路的副官没有停留,他也不好过多地听。
“大人,金团长到了。”那人侧身关上门退了出去。
“小姐还再跟您怄气吗?”金似鸿走近两步。
书桌前的安朴山从文件中抬起头,眉头深锁,“别理她,女娃娃脾气这么大,也不知道怎么惯出来的。”
“司令,能允许我跟她聊两句吗?光打营养针总不行。”
安朴山上下打量他,迟疑片刻才点头,“也好,你们都是年轻人,也许知道年轻人想什么。劝她不要再执迷不悟,她是我的女儿,哪有为了外人跟父亲叫板的?”
金似鸿微微笑着点头,才开始说起此行的正事。
说完后便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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